《隔壁网黄使用指南(同人女×擦边男)》 死后不能上任天堂 销售部门刚刚交付了一笔大订单,作为全程陪着那个大呼小叫男销售完成产品定制的设计师,江知遥收到了对方殷勤的聚餐邀请。 那是黄金般的周五下班点,江知遥面无表情地从温亦枫身边掠过,假装自己没有听到他那一长串密集的话。 但那人根本就没打算放过她,不管江知遥走得多快,温亦枫都紧随其后,一会儿站在她左边,一会儿绕到她右边,叽叽喳喳地叫她的名字。 “小江?小江?小江!小江理理我!理理我啊小江!” 被跟踪的人停下脚步,没刹住车的温亦枫直直撞了上去,鼻梁磕到她后脑勺上还怪疼的。 温亦枫一手揉着鼻子,一手拿出手机给对方看点评软件,“走嘛小江,请你吃这家烤肉!你是大功臣!想吃多少和牛就吃多少!” 江知遥推了推眼镜,五秒后冷冷回绝了温亦枫的请求。 “不。” “小江你又敷衍我。”温亦枫的嘴角微微下坠,一脸不开心,“你都没看,还假装自己在思考。” “因为我不去,所以我不看。”江知遥对自己应付了事的行为做出了合理解释。 温亦枫请客的聚餐,无非就是他们销售聚集在一块把公司上下各部门、客户供应商、友商经销商全部骂一遍,再反复嚼巴那几盘早已包浆的八卦当做下酒菜罢了。 更何况她作为设计部的一份子,坐在那群舌灿莲花的销售中间参加聚餐只会起到两种作用。 一种是成为打破部门墙的工具人,销售们会把她当做审讯对象,妄想从她嘴里套出别的部门还未流通的最新八卦或小道消息。 还有一种情况嘛,江知遥偶尔会发现同事们有很多秘密不愿被她知道,不然也不会在她坐下的时候八卦戛然而止。 没意思,江知遥对这种毫无必要的社交不感兴趣。她今晚忙着呢,没空在两个小时的聚餐时间里浪费掉七千两百秒。 七千两百秒,多么宝贵的七千两百秒。 “好吧……”再三吃了闭门羹的温亦枫垂着脑袋,有点失落,“本来想着,小江你付出这么多,我应该好好感谢你的……那这样好了……发工资的时候我给你两成提成……” 这人不知道设计参与改版定制订单本来就有提成拿吗?虽然到手不比销售们多就是了…… 算了,江知遥没必要告诉他这些无用的细节。况且有些工伤也不能走公司的账,谁害得她失去耐心和脾气,谁就该报销精神损失费。 “行,私底下偷偷给我就行,别被公司发现了。” 温亦枫乖巧点头,“那…那…那今晚你不要点夜宵…我给你带肉回来可以吗?” “不可以。”江知遥依旧是面无表情,“我今晚要去徒步,别来敲门。” 这不是她随便找来应付温亦枫的借口,她是真的要徒步。不过是双脚不沾地的那种、窝在沙发里的那种、两眼紧盯电视的那种、手握游戏手柄的那种。 塞尔达传说新作今天发售了,江知遥必须成为第一批抵达海拉鲁大陆的玩家! 为确保体验新游戏的过程中不受任何人打扰,她提前一个月就把商稿全交了,连载的条漫也蓄足了存稿,主业上的项目同样是超高效完成。 对于她来说,玩游戏上瘾不可怕,瘾过了之后面对堆积成山的工作与家务才叫可怕。所以江知遥总是会在沉迷于新游戏之前化身时间管理大师,她那被激发的规划能力不容许她在宝贵的黄金时间里搭理温亦枫这个叽喳不停的碎嘴子谄媚男。 再次拒绝过温亦枫后,江知遥一刻也不耽误,火速赶回到家里。趁游戏下载安装的间隙,她把自己和周末要洗的衣服全部洗了一遍,其他家务也是超额完成。这么一来,她就能在从周五晚上开始到周一凌晨为止的这段时间里全身心投入到游戏当中去了。 一切准备就绪,江知遥带着能量胶蹲守在了电视机前,怀揣着激动的心情打开游戏,全神贯注地开启了一场全新冒险之旅。 这一作的海拉鲁进入了工业革命,玩家可以随意利用左纳乌装置制造载具与武器,全新的玩法打得江知遥在初始空岛有点手忙脚乱。 照理来说,她的手工能力挺强的,但那只是照理来说。不然她也不会在新手村因为一些弱智的原因死了一次又一次。 比如她忽略了材质问题,刚做好一个木筏,试图敲击风扇启动简易驱动装置的她一斧头把木筏劈烂了…… 比如她没考虑风向问题,刚把帆船放水里,帆船就在超级逼真的风力推动下先她一步跑了…… 拿着简陋的武器打怪对她来说没什么难的,问题是她因上述的弱智问题被困多个地形,解决掉一个还有下一个。新手村外的世界,遥不可及。 江知遥的自尊心不容许她对正在着手的事情失去掌控,她更不接受自己不看攻略就过不了关的无能事实。 于是她彻底放弃了睡眠与进食,与初始空岛进行了一番殊死搏斗,最终在辨不清窗外是白天还是黑夜的某个时辰成功离开空岛。 她操纵着林克纵身一跃,然后因突如其来的两眼昏花浑身乏力,江知遥推动摇杆的拇指一哆嗦,林克就不偏不倚地垂直砸向湖泊旁的夯实土地。 惨叫与黑屏GAME OVER痛击了一颗渴望走出新手村拥抱海拉鲁的心。 “操…”江知遥闭上双眼,无语凝噎。 她想这一定要怪这次吃的能量胶成分不好,不然她的身体怎么会如此不在状态?看来人还是不能不吃饭。 江知遥缓了缓满眼的雪花点,随后拿起手机不急不慢地给自己点了一份外卖。反正林克死了重开就行,她死了可就真的死了,死了能上任天堂也就另说,关键是不能。 她在等待外卖的间隙读档重跳,重返海拉鲁的大地后,一切目标啊进度啊其实都不重要了。江知遥只想吃上一口热乎的饭,快速恢复精力再继续冒险。 约莫过了二十来分钟,外卖员打电话通知她到公寓大厅拿外卖,腿脚发软的江知遥裹了件外套便下楼取餐。 以上就是她昏迷前的全部记忆。 没多久之后,刚睡醒就遭遇视觉冲击的江知遥心想,她还不如打游戏猝死算了。 死后不能上任天堂也没事,先死了再说吧…… 总比一回过神就看到温亦枫在自己面前洗澡,然后发现这里根本不是自己家好…… (设定上来说男女主都是任豚,无意硬蹭,不会总提,致歉一切,求轻喷…) 好眼熟的鸡儿,不确定,再看看 时间倒转五分钟,江知遥在梦境之中顿感尿急。她知道自己在睡觉,也绝对不允许自己在找到梦中那间公厕时脱裤子解决。 于是她要强的大脑启动了紧急制停,强行打开她那两扇心灵的窗户,驱赶着她下床往真正的厕所跑。 好险好险。江知遥坐在马桶上压了压惊,也为自己的自控能力感到自豪。 正当她想提裤子起身,一阵诡异的流水声钻进了她的耳朵,并且越发清晰。江知遥眯着眼睛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仔细想想这流水声好像一直存在,是她自己屏蔽了而已。 她缓缓转过头,一片春色映入眼帘。 虽说她经常会被一些无法沟通的人类气到想要撞死自己,但那也只是口嗨,她不是真的想死。可此时此刻,左边的那堵玻璃墙的背面站着一个全裸且懵圈的温亦枫,江知遥是真的想重开了。 这种情况下,谁慌张谁尴尬,必然不能是坐在马桶上的她尴尬。 江知遥选择正视冲突。 她抬起手冲温亦枫竖了个大拇指,眼神坚定且肯定,“身材不赖,但请你转身好吗?我可不给你看我的。” 温亦枫懵圈地点点头,懵圈地背过身,手掌还挡在了身后保护他的屁股蛋。 “切…” 搞得就像她会拉开玻璃门摸他似的。江知遥翻着白眼提裤子跑路。 跑也没跑多远,她还是在温亦枫家客厅坐着。回去之前她必须要弄清楚一件事,那就是她为什么会睡在温亦枫家里。 她不知道浴室里那位是没脸见人还是做贼心虚,磨蹭了半天都没有出来。江知遥等得有点失去耐心,她起身在温亦枫家里转悠,准备随处看看打发时间。 不过也不怪她听到流水声后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她家。他们俩家的房间格局是一模一样的,下床之后往卧室门走,卫生间就在右手边,闭着眼睛都能精准找到马桶的那种。 如果温亦枫倒打一耙告她性骚扰,她就拿这个理由来狡辩。但就目前的情况看,温亦枫才是那个值得被指控的人选。 她又不知道他家密码,总不可能是她自己进来的吧? 早就觉得这个男的无事献殷勤必定非奸即盗了…… 而且她总觉得身上酸酸的…… 江知遥拉开衣领看了看自己胸口,冷不丁打了个颤。 正当她陷入细思极恐的怀疑,卫生间的门从里面拉了开来。穿好睡衣的温亦枫眼神闪躲着挪动到她身边,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要给她磕头。 江知遥条件反射地向后退了一步,她就知道这小子心里有鬼! “磕头?磕头没用。我要报警了,你好自为之吧。啊不是…我手机呢?”浑身上下都摸不到手机,江知遥急了,“好啊你!你把我带到你家实施犯罪,还偷我手机?” “我没有哇……”温亦枫委屈,“是你在家门口一头撞到我身上睡着了,我又不知道你家密码,也叫不醒你,只好先把你带过来让你睡一会儿……至于手机,我可没拿,实在丢了我赔给你……” 是这样吗?江知遥推了推眼镜,但眼镜也不在她脸上挂着。说起来好像确实有点看不清呢? 她昂着脑袋努力倒推,他说是在家门口遇到她的,说明她当时有事出门了。她能有什么事呢?这周末不是要在家封闭式地玩新游戏吗?啧,想起来了,是下楼拿外卖。 不对。 江知遥按住温亦枫的脑袋,面无表情地反驳了他的说辞,“少狡辩。照你这么说,我当时的手上应该拿了什么东西。现在东西不见了,你的证词十分可疑。” “可不是拿了什么东西嘛……”温亦枫别过脸,对着墙壁嘟嘟囔囔。 “什么?” “你以为我为什么这个时间点去洗澡?还不是因为你把海鲜粥泼了我一身……” “……” 行。 江知遥收手,尴尬地转过身,又尴尬地转回来。 “我睡了多久?”她问温亦枫。 “也就十几分钟啊……但是小江对不起,我以为你会睡很久,所以洗澡没锁门……对不起小江,真是对不起,特别对不起,我给你补偿,实在是太对不……” 又开始像个复读机一样叽叽喳喳个不停了,从短暂睡眠中苏醒过来的江知遥觉得头疼。 “停。我知道了,你不要再忏悔了。只要你继续守口如瓶,不告诉其他同事我们是邻居也不把这件事说出去,我就当作无事发生。” 话音刚落,跪在地上的那个人就双手合十抬头望着她,两只眼睛写满了虔诚,像是把她当成上帝祷告。 “小江你人好好啊!我要永远拥护你,一辈子爱戴你,在公司不容许其他人欺负你,将尽我所能忠诚于你!但我接下来的话也许会忤逆你!我知道你为什么会在家门口睡着,幸好是遇到了我呀,要是遇到坏人怎么办?所以你不要再通宵打游戏了好吗?对身体很不好的!林克可以不睡觉,你不可以!” 作为销售,温亦枫的口才确实可以,不然他这个初中学历的文盲也没本事揽下那么多终端大客户。 江知遥早已习惯了他公共场合那些溜须拍马的俏皮话,但问题是,温亦枫怎么会知道她通宵打游戏,还知道她玩的是什么游戏? “你在我家安监控了?”江知遥提高警惕。 “怎么会!” 温亦枫哀嚎的动静像是被冤枉了,但他支支吾吾的语气听起来可疑极了。他肯定在编狡辩的话术,江知遥想。 “我明明…我明明是看到你朋友圈发过塞尔达的图片…嗯!你发过!而且昨天是王泪发售日…我猜你肯定会第一时间玩啊…” 要不是江知遥从来不在微信里发二次元的东西,她可就真的信了温亦枫的鬼话!可是他怎么知道她会发塞尔达的图?她画过的同人图从来不会发在三次社交账号里的啊? 不对。 说实话她刚才在厕所里看见裸体温亦枫第一反应不是恶心,反之她还觉得这个小裸男的肉体相当亲切呢?她以为那是没戴眼镜看不太清楚,加上刚睡醒脑袋混乱所产生的错觉,但现在一想,事情好像变得有趣起来了。 “温亦枫,我的眼镜去哪儿了?”她问。 “实不相瞒……掉在地上被我不小心踩碎了……我愿意赔偿你……” 赔偿就不用了。一副眼镜值不了几个钱,她也可以改戴隐形的。问题在于她现在戴不了任何能够帮她恢复视力的工具,那么没办法了,她只能采取一些土办法来确认了。 “站起来。”她命令温亦枫。 虽然不知道她要干嘛,但温亦枫还是听话的起立了。奇怪的是他刚起身江知遥就蹲了下去,这一举动似乎蕴含了不小的阴谋。 “这是…?” 江知遥不理他,伸手就把他的裤子拽了下来。睡裤和内裤全部都拽了下来。 “不是!小江!你干嘛?!” 温亦枫急了,他赶忙弯腰提裤子,却又被江知遥打了手。 “不许动。”此女睁大双眼,那双睡眠不足的死鱼眼瞬间闪烁着求知的光芒,“想办法让它立起来,快点。” “不是…这怎么可以…” 温亦枫不从,手还遮遮掩掩的,不给莫名凑近的江知遥看,搞得她像是什么流氓似的。哪里的流氓有她这么文明?流氓都是强制上手的! “那我可自己动手了哦?”江知遥伸出邪恶的双手威胁对方。 “不行不行!我来!我来还不行吗?!” 虽然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但小江这么善良的人,她让他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温亦枫一咬牙一闭眼,从了。 片刻温亦枫悄悄睁眼,低头确认蹲在地上的那个女人在做什么。只见江知遥瞪圆眼睛凑近盯着他手底看,照理来说这种情况应该羞耻感满满的才对,但温亦枫总觉得小江的样子看上去正直极了。 不,那也不是正直。 那双紧紧锁定他下体的眼睛,分明散发着对知识的渴望…… “停,手挪开。”江知遥突然开口,打断了温亦枫凌乱的思绪。 “我还是觉得这样不好呢小江……” “不好什么不好?”江知遥淡定抬头望向温亦枫,“我看的还少吗?塔尔塔罗斯。” 塔尔…塔… “……” 这哪里是阴谋?这分明是顶级阳谋! 温亦枫捂住鸡儿转头就往房间钻,还顺手将门反锁。 是,他是知道自己迟早有一天会掉马,但他没想到江知遥居然是通过鉴鸡认出他来的! 她还直呼他的网名!这和强吻有什么区别? 小江坏!小江一点也不好!小江坏! (少爷为什么做销售,又为什么被小江当成初中学历的文盲呢?其实,这崽牛马届也是一段佳话。) 相册里面全部都是你的几把 二次元不骗人,这个世界果然存在什么命运与羁绊。不然,眼前所发生的一切该如何解释? 前两年在网上勾搭的擦边博主、给她的同人创作提供了不小支援的擦边博主、那个就算退网也坚持给她发特供照片作为参考的擦边博主,居然是她的同事温亦枫? 不。 是他的话,这种偶然与巧合就不是命运羁绊了,这叫孽缘。 这要让她怎么把说话温柔、做事爽快的网络男菩萨和叽叽喳喳、缺乏常识的丈育温亦枫划等号啊? 算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得知真相后崩溃的另有其人。 江知遥叩了叩温亦枫的房间门,试图把他从房间里请出来,再好好进行一场谈话。 “塔子哥,你不开门我就当你在里面冲了个爽。” 话音刚落,门锁就被温亦枫从里打开,这人恐怕一直趴在门上偷听她有没有离开呢。 再次与那张惊恐的惨白小脸相见时,他已经把裤子提了上去,就是他起立的部位恐怕一时半会儿消不下去,温亦枫找了只枕头遮盖住裆,扭扭捏捏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我没冲…”他别过头去,委屈的小劲儿拿捏得十分到位。 “咋不冲呢?要我帮忙啊?” “小江你…!”温亦枫抓着睡衣衣角,两眼擒泪,隐忍的小嘴巴半天没能蹦出什么充满骨气的反抗之词。 啧。 江知遥可算是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当嬷嬷了。 逆来顺受娇滴滴秀气小漂亮那身病号服一样的条纹睡衣底下其实藏着大奶细腰搓衣板,这要是个纸片人,她确实会产生把他扔去床上狠狠抹布到梨花带雨彻底崩坏的想法啊! 只可惜,温亦枫不仅是活生生的人,还是她上学恨同学、上班恨同事里的那个同事。 嬷不了,根本嬷不了。 “咦…你还会害羞呢?你翻翻咱俩的聊天记录相册,里面全部都是你的几把好不好?你不知道咱俩因为这个炸过几次号吗?我花钱向你购买黄色照片,跟你的几把又是创作黄图的共犯,扫黄的来抓人都不用跑两趟,一只手铐就能把咱们仨一网打尽!” “……” 话糙理不糙,但这也太糙了。 温亦枫捂了那么久的马甲,还不是想等到他们俩在现实生活里成为关系非常要好的伙伴后再在不经意间掉马,营造出一种命中注定的感觉吗? 早知道掉马的原因是被她目击洗澡,又被她扒了裤子验鸡,他就先把那碗海鲜粥抢到自己手里,再去接一头栽倒的小江了。 不至于被海鲜粥烫得胸前红了一片,更不至于在还没有变得非常要好时就被她轻浮调戏。 比起在面对面交谈中拿他的隐私部位开玩笑,温亦枫更喜欢和他讨论工作时严肃、认真、偶尔也会凶巴巴的正经小江…… “小江,网络是网络,现实是现实。你可不可以依旧把我当成你的好同事、好伙伴,而不是因为我们之前就认识,因为我给你发了很多那种照片,你就对我转变态度?” 江知遥托着下巴若有所思,“你是在指控我性骚扰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温亦枫急得直摆手,“我只是想说,我不希望我们现实关系取得的进步都是受到那些照片影响。就…公私分明吧…我还是会继续支持你搞创作的,你画画那么好,你就应该成为头部画师!但作为好同事好伙伴,小江你和我还是像以前一样相处就行。你也知道的…公司里的人嘴巴特别大…被他们知道了保不齐怎么说我们呢…” 别说,温亦枫讲的话有点道理。 她好不容易在工作与兴趣间找到了平衡,如果今后不处理好她和温亦枫之间的微妙关系,那她上班的时候满脑子都是同事温亦枫的鸡,她还怎么工作? 她工作时画出来的还能是礼盒设计稿吗?老板路过她工位,只能在她显示屏上看到一根硕大的鸡! 今年好不容易升职的,这粉红翘鸡男千万别害得她因为在工作场所传播淫秽色情被辞退! 江知遥接受了温亦枫的提议,哪怕她其实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人会认为他们曾经是好同事、好伙伴的关系。 “好吧,我懂了。你的意思是,我们俩同流合污的事情只能在你家和我家提及。” “没错没错!”温亦枫频频点头,“还有网络上!” 他们已经线下面基成功了,而且还是几步路距离的左邻右舍,有这么方便的条件加身还用什么电子飞鸽传书啊?用一点网警和审核监控不到的方式不好吗? “网络大可不必,你稍等我一下。” “嗯?怎么了吗?” 江知遥没有为温亦枫解疑答惑,她转身向着大门走去离开了他家,只留下一个谜团与他作陪。 大概过了十分钟,门铃作响。温亦枫飞奔向门口,为疯狂按门铃的江知遥开门。 只是开门的瞬间,一个疑惑变成了两个疑惑。 江知遥手捧一团镶着水钻和珍珠的丝线出现在了温亦枫面前,她那几乎没什么情绪变化的脸上莫名浮现着诡异的期待。 温亦枫认识她手里拿的是什么,也瞬间反应过来她要做什么。 “小江,你不会要我现在戴胸链给你看吧?我…我不知道我有没有那个心理准备……” 切,实体的鸡都看得清清楚楚了,戴胸链给她看还羞涩上了?纯欲风真是被他玩明白了。 江知遥将那团胸链塞进温亦枫手里,人却没有半点想要踏进他家家门的意思。 “我给你一天时间准备。”她善心大发,决定不给温亦枫施加压力,“周一把这个穿在你的西装里,出外勤的时候我会检查。” “……” 还不如现在把他的衣服再扒掉一次呢! 居然要让他上班的时候戴胸链!那岂不是要在出外勤的时候让他脱衣服玩露出? 小江坏事做尽! “呵呵…呵呵…小江喜欢看我穿西装吗?我现在就穿给你看呢…呵呵…周一…周一我们还是好好上班吧…呵呵…” “不行。”江知遥抬起眼珠子露出下眼白,阴森森地瞪着温亦枫,“如果你不穿,你的那些照片可就……” “……” 温亦枫投降,彻底投降。 “我穿就是了……” “就这么说定了。”江知遥满意地拍拍他的肩膀,“你调整心态吧,周一之前不要找我知道吗?” “为什么啊?我不能找你玩吗?”温亦枫不理解。 “也行,反正我已经出空岛了,你想眼巴巴地看着我玩就看吧。我跟你说啊,通天术简直是作弊神器…” 还没等江知遥继续往下说,温亦枫的手就已经搭在门边,毫不留情地关门赶客了。 “剧透走好不送!” 刚才还是一副惨遭凌辱的表情,一转眼就变成了护食的狗,这温亦枫变脸有够快的。 唉,下周末才能拿到卡带的人好可怜。 不过,江知遥当了这么多年的社畜,还是头回对每周的第一个工作日充满期待呢? 到了周一,她就能亲手摆弄她的专属人体模特了!想想就很爽啊! 富婆要看你奶子,你怎么不给她看? 周一,狗屎一般的周一。 江知遥坐在会议室里浑身不适,销售总监敲打白板的聒噪声音和他刺耳的梁普发言实在扰人,她撑住快要炸裂的脑袋低头在桌下通风报信,催促那个害得总监大发雷霆的罪魁祸首火速就位。 十分钟后,温亦枫夹着尾巴姗姗来迟。事先得知自己挨骂的他一进门就给销售总监鞠了一躬,试图通过主动认错的方式博得原谅。 “徐总,实在不好意思,路上堵车严重。” 徐贺不耐烦地瞪了眼温亦枫,转头调出一段聊天记录,拿着装模作样的小教棍戳了戳会议平板。 “小温啊,这个客诉怎么解释?王总一大早收到投诉气得都来不了公司了!你自己看看你跟人家负责人发的这是什么东西!” 温亦枫怯怯地瞄向屏幕,又瞬间低下头,承认了一切罪行。 “徐总对不起…他们那边的女老板半夜骚扰我,我实在忍无可忍就…” “骚扰你?就算骚扰你又怎么样?你要真的靠陪睡拿下恒越整个集团的订单你就去睡!我支持你!但你怎么能跟客户发这种话?啊?什么叫给你脑袋敲烂?什么叫我去你爸的一边呆着去?你能跟甲方负责人这么讲话?公司怎么教育你的?你的职业素养呢?” 骚扰啊? 说到骚扰,江知遥可就来劲了。她揉了揉快要合上的眼睛,用手指撑住眼皮定睛一看,满屏都是甲方富婆调戏温亦枫的证据。 「给我看看你的奶」 「不是练胸了吗?你给别人看不给我看?」 「我老公又不在家,他不会发现的,我看看你的又怎么了?」 再往下,就是温亦枫誓死守护贞洁的全过程了。 他还挺有骨气的,居然是不畏惧强权性骚扰的那种人诶? 这么一想,他做男菩萨还挺照顾平民百姓的哦?要不然怎么能被她以一次两百的单价收买到大量特供裸照? 他在富婆和同人女之间选择卖给同人女。太感动了,江知遥差点就哭了。 虽然她的肉身依旧保持一副要放火烧公司的幽怨感。 本来打游戏打到凌晨五点就没休息好,徐贺还在那占用她的时间叽叽喳喳教训自己部下,江知遥不能忍。 她一拍桌子猛地起身。 “徐贺你消停会儿行吗?我来开会是听你传输给富婆卖身求单的经验的吗?有屁赶紧放!别耽误我时间!” 人人都知道,礼盒设计中心的小江主管是个冷面杀手。平日里心如止水不争不抢,一旦危及到自身利益,她就面目狰狞瑕疵必报。 听说上一任销售总监就是被她举报走的,说是不愿意和她平分回扣她就反水报复。 听说上上一任销售总监也是这样无的…… 公司流传着「铁打的小江主管,流水的销售总监」的传说并非空穴来风,徐贺这个还没转正的销售总监心里有数。他松了松越发紧锁的领带,清了两下嗓子,将屏幕内容切换至正题。 “言归正传,这是广合地产新楼盘交付礼的要求,每套预算七百,客户不想用我们的成品,最好是连里面的物件都换成专属定制的,小江主管你看看该怎么整合?” 江知遥扫视两秒钟大屏,无情拒绝。 “做不了。” “怎么就做不了了?你这否定得也太快了吧?”徐贺急眼了。 “六百套,工期一个月,他要往里面放全手工的定制紫砂壶?你看看把我放炉里能不能烧出来?要么推了要么改,不然别给我做,找其他人去。” “姐姐,五十多万的单子啊!你再考虑考虑呗?” “不考虑。”江知遥无情拒绝。 “要不这样,你跟这家伙一会儿不是要去厂里盯出货吗?我给你们俩约广合的采购总,厂里的事弄完后你直接去和他聊一下具体需求怎么样?我相信你的能力小江,这单子一定要拿下,可不能便宜其他几家礼品公司了。再说了,广合嘛,地产暴发户,这单要是攥住了,他们不会亏待我们公司的。” 说是不会亏待公司,其实是不会亏待身为销售总监的他吧? 算了,断人钱财如同杀人父母。销售总监乃是公司发展支柱,销售们在总监的带领下签的单子越多,设计中心的奖金也就越多。 忍一忍无理的需求,耐心和甲方沟通,一定能把这单拿下的。 江知遥点头答应。 五个小时后,刚走出广合地产总公司某个会议室的江知遥险些因脑淤血倒地不起。多亏了一同拜访的温亦枫眼疾手快将她抱住,才勉强保住她的一条小命。 “操啊…操啊…我操啊…” 江知遥两眼一翻,嘴里还不断蹦出污言秽语。 “小江你冷静一点,我们还在客户这儿呢!” 温亦枫架住摇摇欲坠的江知遥,试图将她带离此地。 但小江实在太高大了,他一个一米八四的男人也扛不走逐渐僵硬、长达一米七五的躯体啊。 无奈之下,温亦枫带着江知遥就近走进楼梯间,那儿有台阶可以坐,能让受到折磨的小江先缓缓。 他把江知遥按在楼梯上坐下,从包里掏出一瓶矿泉水,识相地拧开瓶盖递到了江知遥的嘴边。 “小江喝水,先别激动。” 江知遥抿了两口水,依旧是面如死灰。 “我不激动…我…我操啊…神经病吧…” “可不就是嘛,简直不可理喻。”温亦枫附和着,顺手又往她嘴里灌了一点水,“这单我们不做了,他爱给谁做给谁做。没听说过六百套礼盒,每个都要定制业主的专属姓名的!还都要做烫金!一个烫金版两百块!六百套就是十二万!这钱还要我们公司包了?我看这广合上上下下都是神经病,楼盘卖不过恒越也是活该!呸!” 喝完大半瓶水,江知遥呼吸中毒的症状也是缓和了许多。她不顾白灰靠着墙面,身子依旧是虚脱得站不起来。 “塔子哥啊…”江知遥无力唤着温亦枫的外号,“恒越的那个富婆要看你奶子,你怎么不给她看?你给她看了,没准咱俩今天就不用来广合这里受气了…我感觉是徐贺拿捏不住客户,故意扔给我俩处理的…他报复你啊…” “……” 温亦枫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这个事情并非小江与徐贺想的那样,而他只能忍气吞声咽下真相。 他想了想说辞,然后往江知遥身边挪动,“我不弄那个账号之后就只给你一个人看了。” 江知遥一愣,“你以前也给别人看过鸡啊?” “……” 说的好像,他往网上发自己的健身成果时是什么乱给别人看身体的暴露狂! “当然只给你一个人发过!而且在网上袒胸露乳也是生活所迫,那个时候正好在记录健身效果,发练胸流量大,有流量才有广告费,我只能小擦一把讨生活。但是后来我不缺钱了,我就注销了,你都知道的。”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分享起了擦边的心路历程,江知遥觉得莫名其妙。 “所以?” “所以我的身体…咳…除了我爸我妈…嗯…除了小时候的儿科医生…嗯…再除了搓澡大爷吧…嗯…可能还有我叔叔…除了他们就只有你看光了。小江,你千万不要误会我是那种为了金钱出卖自己全部的人。” 江知遥抿了抿嘴,思索片刻,然后搂住了温亦枫的肩膀。 “你现在赚到钱了,看不上我给的三瓜两枣吗?两百一次的卖就不叫卖吗?” “……” 卖卖卖。 卖什么了就卖。 温亦枫在她的搂抱中彻底凌乱了。 “我…我…我那是觉得…我有义务帮你实现梦想!你的画你的风格太伟大了…简直就是艺术品…应该被更多人看到的…而且…而且和你聊天真的很开心…所以我才…所以…” 见他又酝酿起了泪花,善良的江知遥决定网开一面,不用语言攻击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乡下奋斗小伙了。 他也挺真诚的不是吗? “行了,不逗你了,我知道你是好心的。” 她拍拍温亦枫的肩膀,随后落在肩头的手指顺着衬衫下方凸起的纹理一路摸到了他的胸前。 然后江知遥对着他的奶子就是一把抓。 “好软啊,脱掉给我看看吧。” 再骚一点,宝贝 这里是广合地产总公司大楼楼梯间,是甲方的地盘。江知遥伸手就来摸胸,简直是胡作非为! 温亦枫躲开江知遥,弹射到楼梯另一侧窝着,双手也死死护住胸前,抵抗小江不分场合的调戏。 “小江你疯了!我们不可以在客户公司里这样的!你…你要看…我们可以…可以去开个钟点房看…反正我听你话戴胸链出来了…但是不能在外面看!绝对不能!楼梯间会来人的!” 上一秒还握着一坨软绵绵的手掌心突然就空了,这人体捏捏乐居然会逃跑?解压未果的江知遥压力倍增。她撑着膝盖缓缓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转身就往楼梯间大门走。 “工作时间,开房像话吗?”江知遥把大门一关,顺手还上了个锁,“这下你放心了吧?脱掉给我看看。” “不要啊……” “不要?” 江知遥歪着脑袋,面无表情瞪向负隅顽抗的温亦枫。逐渐逼近他的同时手也伸进了包里,然后她掏出一根长长小棍。 一根出其不意的长长小棍。 温亦枫懵圈,且瑟瑟发抖。 她举起那根细长小棍,在温亦枫的胸前剐蹭而过,凸起的竹节碾压着神经末梢,他的胸肌竟在刺激之下抖动起来。 “唔不要这样啊小江…不可以在这里…” “你的奶会抖诶。” 小江完全忽视掉了他的抵抗,并且发动追击技能变本加厉。 竹制细杆在江知遥手中调了个头,杆身夹在她的食指与中指之间,拇指抵住尾端后她便将另一头直直怼向让他胸口抖动的部位,让顶端的毛刺反复横扫他的乳头。 这下他抖得更夸张了。 “嘶…小江…痛…” 江知遥两眼直勾勾盯着衬衫下被顶起的尖角与波动,也根本没打算停手。 “这是给你客户打的样品,你介绍一下材质,看看业务水平如何。” 他的胸口被毛刺扎得疼痛难忍,却又不敢叫出声,只好把嘴捂住,以为只要回答完小江的问题就可以把话题扯开,结束这场奇奇怪怪的互动。 “唔…杆长二十厘米…采用普陀山天然紫竹…笔头是精选北尾狼毫…毛质润滑…润滑…润滑个屁…好痛…” “干燥的时候确实很硬,所以我们要把它…?” “弄…弄湿?” “没错,哈哈。” 小江笑了。 微表情专家都拿她没辙的面瘫小江居然笑了。 笑得十分诡异,笑得格外阴险。 她拿起台阶上的矿泉水瓶,将毛笔插入其中缓缓搅动,紧致簇拥的毫毛瞬间膨胀,蓄墨能力强正是这款材质的卖点。 待笔头蓄足水分,她握着笔杆轻扫过衬衫上凸起的小点,温亦枫的胸前被浸湿一片。 凉意侵袭神经,变软后的毫毛更是在她握笔打圈时挑战他的意志力。温亦枫坐立难安,他想抽身逃跑,却在后仰身体时不偏不倚地跌进了小江的臂弯,他已被小江身上的皂香层层包围。 想闻,又不想像这样闻。 “唔啊…小江…好凉好痒…你别弄…” “好凉,好痒。那舒服吗?” 她的声音情绪跟不上表情变化。与刚才饱受甲方无理请求折磨后的崩溃不同,小江冷静提问着,如她平常陷入头脑风暴时那样,理性又睿智。 温亦枫现在一点也不喜欢这种理性与睿智。 他脸色潮红,羞于启齿,“怎…怎么…怎么会舒…唔…不行不行你不要这么弄它…” “你叫好大声,还是舒服了。” 右边的那只她也不放过,并且挑弄得更加过分。笔杆在她的控制下垂直怼于他的胸前,毫毛直直扎向乳尖,江知遥捏住笔身来回转起圈圈。 摩擦带来的刺痒电流穿过他的身体让毛细血管全都炸开了花,温亦枫颤抖不停,浑身上下像是爬满了蚂蚁。 “我没有…才不是…啊…我没叫!是痒痒…痒…小江不要啊…不要…我…” “嗯,出现口胡症状,这是爽飞了。” 江知遥贴近他的胸口,眼睛离湿润的衬衫仅仅只有七八厘米的距离。打湿的衬衫呈半透明色,藏了大半天的胸链在晕开的水渍之下微微闪光,但这并不是最好看的。 “好粉啊。” 江知遥情不自禁,用指尖替代笔尖,点触着他凸起的乳头。衬衫下方的痉挛随之而来,胸肌撑起的布料晃荡如波涛。 她靠得太近,手掌还不讲道理地撑在他双腿之间的台阶上,呼吸带出的微热洒向他胸前那片潮湿时也触碰到了意想不到的敏感开关。 耳朵、脸、胸口还有贴近她手腕的地方升起几簇火苗,温亦枫忍无可忍,他抓住了江知遥的手腕,将她推离自己的身体。 “小江…我…我…我还没有准备好…就是…可不可以…先…酝酿酝酿…感…感…” “可以。”江知遥秒答。 “诶?” 温亦枫意外抬头,他以为自己与江知遥已经心意相通了,可随后的一系列操作让他意识到原来自己只是个Joker。 她确实老实地松开了手,也确实给没准备好的他留了喘息的空间。 但是! 小江她居然反手掏出手机,怼着他湿了一片的奶子就是一通狂拍! “啧,表情不够丰富,再烧一点。” “烧…烧?” “再骚一点,宝贝。你现在一脸羞涩,作为初试云雨的参考确实是够了,但是张力还不够欲火焚身哈。情绪感情给到位,最好演绎出一种累死累活的丧气社畜被蹂躏到失去一切手段与力气但是还没有被喂饱还想要得到更多的样子。加油,天时地利人和,不要白白浪费掉这么好的契机,我下次出图全靠你了。” “……” 初试…欲火…情绪…感情…社畜…蹂躏…没喂饱… 原来小江是为了参考…原来不是… 好吧,温亦枫欣然接受了这个结果,谁让她叫他宝贝。 可是到底怎么样才能骚一点啊?完全不懂。 “那个…小江…你指导指导…我不知道怎么才能…嗯…没经历过欲火焚身…抱歉…” “指导吗?” 江知遥托腮沉思,片刻目光从那对若隐若现的大奶缓缓向下移动,她的灵感如同温亦枫鼓胀的裤裆一样快要喷涌而出了。 她默默将相机切换至录像模式,脚也缓缓抬起,目标明确地踩向了她创作颜色作品的好搭档、好同僚以及好共犯——温亦枫的鸡儿。 你开始流水了 小江是名身形高大顶天立地的女子,但她睡眠不足、缺乏运动以及爱搞黄色创作所造就的淡淡阳痿感恰好中和了这一部分。 这就导致她一脚踩到温亦枫裤裆时,他完全低估了小江的力量输出水平。 “小江…这不是欲火焚身吧…好痛…” 江知遥目光紧锁手机屏幕,还将镜头不断对着温亦枫的脸蛋放大。她非但没有抬脚,反而让鞋底踩得更牢了。 “怎么不是呢?表情刚刚好,有种快去了的感觉。不对,你不会真的要去了吧?那不行。我的灵感很大你再忍一下。” 说罢,她的脚尖还沿着鼓包从上至下蹭了三遍。每踩过一次顶端,倒在楼梯台阶上的那位社畜味很重的小漂亮就会发出微妙的喘叫声。 好听,爱听,只可惜看她画作的网友们不能听。 好在艺术通感是真实存在的。 每张被夸「氛围感之神」的出圈作品背后都是江知遥循环播放都市音乐,将暧昧、缠绵、潮湿、粘腻的音符在脑内与人物灵魂糅合碰撞,最后落在画稿上形成她强烈且标志性的个人风格。 音乐如此,其他风吹草动也一样。所以江知遥必须将这种声音情绪收集起来刻进自己的脑子里,需要它时便能提取、聆听、共感再创作了。 她挪开脚,端着手机蹲在了温亦枫面前,抬头与他商量。 “塔子哥,你叫得很好听,我还想听,把小塔放出来吧。” 刚从一阵激烈酸胀缓过劲来的温亦枫听到这样的要求,脸颊又变得热气腾腾。 他不是第一次给小江看自己的隐私部位,也不是第一次被她要求脱裤子,但温亦枫还是在小江一声招呼都不打直接伸手扯拉链时羞耻到胡言乱语。 “那…那小江…我叫得够骚吗…?” “够骚。”善良的小江对他进行一番认可,也指使起了温亦枫,让他把小塔请出来,“你先撸着,我找找角度拍下特写,下次画成男本可以直接参考构图了。” “啊?哦哦哦哦…” 好有性缩力的对话,刚刚开始欲火焚身的温亦枫瞬间就冷静下来了。 如往常一样,小江需要小塔的时候,他就必须撸两把让小塔勃起,然后狂拍近百张照片打包卖给她,像兼职打工一样。 温亦枫几乎不会在撸管时幻想小江,但他也是全心全意为了小江而撸管,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奇奇怪怪又情深义重。 可就在小江上下左右对着他拍摄的此时此刻,温亦枫突然好难过。他不希望小江只透过屏幕看他,他想收到小江切切实实的目光。 “小江…你可以看着我吗…?” “我在看啊,拍了很多特写,好牛逼。” 明明是想和她视线交错,却又在对上她大义凛然的表情后怯怯垂下睫毛。 温亦枫委屈地瘪瘪嘴,“我想让你直接看…可以用手机拍…但也多看看我吧…” “拜托,我隐形眼镜不带散光度数的,用手机放大看得更清楚。” 小江是笨蛋。 难道一定要让他实话实说,说他在她看过来的时候心脏喜欢到乱窜,再趁机坦白他快要暗恋她三年了吗? 肯定不行的。 以他对小江的认知,她只会两耳一闭无视告白,再油盐不进地继续拍他的鸡巴。 那么怎么样才能让小江心甘情愿地将目光落在他身上呢?温亦枫灵机一动,将搭在他腹部的那根毛笔拿起,转手递给了江知遥。 “小江你拿着…” 江知遥会心一笑,“哦~你还想用这个玩奶对吗?” “不是那里…” 小江蹲回他面前时,温亦枫又因她的靠近羞羞脸。 “是…嗯…是…” “唉,我知道了。” 毛笔毫毛沿着粉红棒身上若隐若现的青筋轻轻扫过,由痒痒诱发的快感便乘着血液奔流直冲丘脑。温亦枫被挑弄到浑身颤抖,江知遥未关闭的录像也如愿捕捉到了她爱听的声响。 眼睛确实看不太清细节,所以她凑得很近,近到呼吸与说话的频率也同样影响到了温亦枫的喘息。 “这样舒服吗?” 她将笔头落在顶端,半湿状态下的狼毫聚在一起是柔软的,单独触碰到那块敏感皮肤时却也足够刺痛。 刺痛,但诡异地上瘾。 温亦枫点点头,就近握住了江知遥手腕,让她再用些力气。 “嗯…比用手要好一点…哈啊…” 这种玩法确实带劲,江知遥不是没有给某个3A游戏里Daddy系热门角色画过反差十足的马眼调教本子,但反响很一般。 她当时以为是不符合大众的性癖所以才没什么人看呢,现在复盘起来发现,还是当初的画技与内容不够成熟。 谁让她又没有真的玩过男人马眼,她只是看完黄片随便幻想的? 果然创作这种事情,不能闭门造车。 她提起笔身,让笔尖最长的那几根毫毛徘徊游走在了涨红的龟头顶端。 “塔子哥,今后你有什么好构思要及时说,集思广益和头脑风暴还是蛮重要的。你不开口,我就错失了一次收集素材的机会,好可惜。我操牛逼,塔子哥你开始流水了。” “……” 温亦枫当然知道自己怎么了,他上头时情不自禁的娇喘都被她一本正经的发言打断了。 他拉住江知遥另一只手腕,让她手中的镜头对准不断溢出前精的孔眼,也把难以抑制的私心藏进了话里。 “小江…手机可以录…但你能不能看着我…?就是…就是…被女孩子盯着看我会害羞…反应也就更加真实…你…你…你看着我…用眼睛观察我…这样效果会很好的…” 这效果哪里是很好?简直是非常好! 本来他就长了一张秀气的小脸蛋,此刻更是漂亮得如同粉瓷。美妆博主打了三十斤腮红的效果都不如温亦枫耳朵、脸颊、眼下与下巴现在泛起的潮红娇弱诱人可口。 仔细一看他的睫毛好长好密,即便是垂着眼睛,他那一双浅棕色瞳孔也能在睫毛扑闪之中熠熠生辉。 抛开工作上的纠葛不谈,温亦枫这人漂亮且听话!天生就该做她的玩具! “好的。但是塔子哥,我也问你个事。”她注视着温亦枫逐渐迷离的眼神问道。 “嗯…你说…” “你对守贞有什么看法吗?就比如说我现在要对你动手动脚,你会不会有所顾虑?毕竟未来也是要讨老婆的。” 她在说什么啦…… 她明明已经动过脚了还问…… 而且…而且… 什么讨老婆?老婆不是小江讨什么老婆? 温亦枫两眼擒泪,颤抖着嘴唇开了口,“唔啊…我不要别人做我老婆…我想让小江你…” “那没事了。” 只要以后不会发生什么因为温亦枫的男德问题遭受他老婆讨伐之事,那她可就把这人圈为私人用品了。 江知遥心想。 “那你拿着手机,自己拍自己的鸡。” “嗯嗯嗯?”温亦枫不明白话题怎么换得那么快,但还是接过了手机。 “我满足你的要求。” 江知遥捋了捋袖子,拍开温亦枫的手一把就抓住了他的鸡。 “你说你想让我帮你撸,那今后就互免哈,以后想都别想向我收费。” 互免…互… “……” 他没说! 而且她非要这样子的话,温亦枫可不接受互免! 他要给小江好多好多钱! 所以我才说要撸撸你 小江的手是温亦枫长这么大见过最好看的手。她的手掌不算宽,但近端指间关节上下指节的长度几乎是一比一生长,视觉上显得格外细长。 温亦枫入职那天,就是靠着那只一次性托住三只杯子的手确认路过时飘着肥皂香味的高个子女孩就是小江本人的。 楼梯间不通风,初夏的浮躁热气从她手底钻出,紧贴他的皮肤烘得他的面颊热气腾腾。小江不说话,他也不敢吭声,只是低头看着她的手掌心圈住他性器时机械性的上下浮动。 仔细观察,她的指甲总是修到紧贴游离线,甲面圆圆短短的,甲床里也缺少白色月牙。再仔细体会,她的手指内侧貌似有着与手背截然相反的粗糙感。 那种粗糙感对敏感的皮肤来说是一种挑衅,温亦枫皱着眉头,低哼出声。 “唔…” “怎么了?要出来了?那我离远点,别嗞我身上,ew…” 为什么要ew…… 温亦枫抓住了她抽走的手,没有继续按在性器上,反而是用指腹揉了揉刚才让他作痒的粗粝来源。 平日里不太能看清她的手掌心,他们也没有牵过手,温亦枫第一次知道小江的手底竟满是伤口。 他吓了一跳。 “这里…还有这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厚的愈合组织?” 江知遥愣愣看了眼自己那只让温亦枫心疼不已的手,恶趣味油然而生。 “还能为什么?家暴的爸…崩溃的妈…赌博的哥…叛逆的弟…抑郁的我…” 她淡淡地述说着,又淡淡地在温亦枫吓得花容失措时做补充。 “这些都没有。” 温亦枫吓得大喘气,直揉自己胸口,“不要开这种玩笑,我真的会信!没有就好…没有就好…但这到底是怎么弄得啊?感觉不是一天两天的伤口。” “我居然没有告诉过你吗?” 江知遥放空双眼,努力回忆着从前和网友塔尔塔罗斯以及同事温亦枫的相处过程。 “哦,确实没跟你说过。”她把手掌心摊在温亦枫面前,用另一只手指了指那些厚厚的愈合组织,“这都是手茧啊,所以我才说要撸撸你。” 根本听不懂前因后果,温亦枫懵懵的。 “什么啊……” “本人姑且是一个有点人气的乐队贝斯手,这都是练琴练出来的手茧。德德说用手茧撸管可带劲,我不信,所以我要试试你。” “……” 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还以为小江就是一个爱画画、爱打游戏、爱搞同人的一般上班族。 她还玩音乐?而且还有点人气?这么重要的情报她从来都没提过。 他和小江的友情里还有很多保密过或正在保密的东西。 所以说…… 温亦枫嘴一撅,眼泪呼之欲出,“德德…德德是你男朋友吗……?” “呕……”江知遥也和他一样扶着胸口,对着楼梯就是反复干呕,“宫内禁止对食,别恶心我。” “好吧,那就好。” 温亦枫心情瞬间就美丽许多,他重新拉住小江的手腕,认真摸了摸小江手上那些用功刻苦的勋章。她还会乐器呢?那更酷了。 小江真是一个善良努力且做什么都会成功的好人。 “小江的贝斯一定弹得和画画一样完美。” “就那样吧,只是闲着没事干搞搞乐队丰富一下文艺性而已。” “才不呢。” 她右手拇指和中指上的茧层格外厚,这些位置平日里都能藏在握笔与捏鼠标的手势之下。摊开手来看,常年累积的努力变得格外直观,也绝非闲着没事干随便搞搞乐队就能留下的痕迹。 温亦枫斗胆和她掌心相贴,“我姐姐说了,重复制造的伤口都有它存在的特殊意义,不论好坏。所以小江手上的这些茧也有它们的意义,不要谦虚啦。” 这么傻的男的居然有个说话这么哲学的姐姐? 也对,他这个农村小男孩在买游戏上开销那么大,貌似很小的时候就有掌机玩,他还长得细皮嫩肉的,那他们家吃苦的人可不就是他姐姐了吗? 咦…耀祖哦? 江知遥挪开掌心,反手用力戳他的胸口。 “对你姐姐好点,不然我扇你。” “啊?哦哦哦…” 温亦枫转了转眼珠,怀疑聪明的小江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盲点,于是他试图扯开话题。 “不管她啦…其实那个德德没说错…茧子碰过来的时候确实很…” “很爽对吗?” “嗯…痒痒的…上头…” 江知遥轻叹一口气,像是拿他没有办法,应付地将布满茧条的掌心与手指贴上他被玩到开始发紫的性器。 “那继续。哦对了,你要把我的手拍进去,万一会画到这种视角的图也说不准。” 合着还是为了收集素材。 温亦枫听话点头,也将手里的摄像头对准了正在进行严谨测验的手部活塞运动现场。 也许是那个叫德德的人亲身试验过,也告诉过小江一些细节吧。她撸着撸着就把掌心盖在了龟头上,那些分泌出来的前精成为了她手底的润滑,她也不断对着指缝间吹着气。 冷风与热气交织袭来,温亦枫被茧层那些微小的毛刺撩拨得不停发抖。不久之前提的那个要求小江也善良地照做了,视线投来时,他的脸快要变成一只蒸熟的红苹果。更别提手掌摩擦时,小江身上淡淡的皂香扑面而来。 “唔小江…慢一点…好热…” 江知遥撸动两下,目光浅浅下移,落在了他的胸前。 下午的气温大概在二十七八度左右,楼梯间密不透风,又在做一些消耗卡路里的运动,他当然会热。 但会不会太夸张了?衬衫都快被他汗湿透了。她甚至不需要扒开他的衣服,命令他穿戴在衬衫下的胸链就能清晰浮现。 下次或许可以买点料子很差很薄的衣服给他穿,里面再绑绑小绳子什么的,有些人不就好透视到若隐若现这一口吗? 等下。 透视…穿透…打透…就能看见… 啊。 好像有什么巧思以一种歹毒的方式进入到脑子里了。 江知遥松开手,也一秒站了起来。完全不顾坐在台阶上的温亦枫是不是勃起中、有没有要射,掏出一包湿纸巾边擦手边往楼道口走。 “塔子哥,稍等,我去去就回。” 本来卖裸照就对不起你家人了 被扔在原地的温亦枫看了两眼裸露在外且惨遭遗弃的小塔,彻底凌乱了。 “不是…不是不是…!你去哪儿!?” “去找他们采购再聊聊,其实他的需求不是不能满足。” …… !!! 像话吗?怎么会有人在探索人体奥秘的中途突然抽身去谈工作的! “那我怎么办?!” 温亦枫不是一般的崩溃,小江把他弄成这样又不管了,那他是射还是不射? “你去厕所冲一发,再整理一下仪容仪表,我估计等你冲完了,我也给你谈完了。” “……” 那个女人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温亦枫还能怎么办? 他连忙爬起,落魄地提上裤子套上外套,用公文包捂住异常的裤裆,灰溜溜地离开了楼梯间,趁着四下无人火速钻进了男厕,最后还是躲在隔间导了一发。 结束后,他洗干净手,也用厕所里的纸巾将湿透的胸口擦至半干。其实外套扣子一扣,谁都没法发现他衬衫湿了,他依旧可以维持一个整洁都市丽男的形象,可偏偏他的精神面貌怎么都无法恢复正常。 被小江无情抛下,心情好低落,人好抑郁。 温亦枫躲在厕所里磨蹭了许久,他戴上耳机边听相声边看贱猫犯贱搞笑视频,用尽一切手段哄自己。没用就算了,反而遭来小江的无情质问。 看着对话框里的这句「人呢?把自己冲死了?」,温亦枫心里有一万个委屈无从诉说。 他老实地从男厕走了出来,小江正站在门口翻着她的宝贝包装纸样册。温亦枫唯唯诺诺凑上前,壮着胆子扯了扯她的衣角。 “小江…我来了…” “哦,没事了,他们采购有别的会要开,所以就大概谈了谈。我先初步设计一下,拿给厂里确认刀版什么的,没问题的话你这周内给他报价就行。” “报价?”温亦枫感到意外,“不是做不了吗?” 江知遥又从包里拿出另一本小册子,那是专门用来展示各种印刷工艺的专属样板册。她翻了翻纸页,将某张用不同工艺留下的金色图案样品页摊在他的面前。 “他要的简笔建筑图案可以做成盒面压印或UV,部分图案做烫金没问题。公司logo和业主姓名不体现在盒面,礼盒外面加个特种纸腰封,用激光打掉表面的铜版纸露出下面的雕金纸,效果也是金色的但成本更低。紫砂壶就用供应商那里的成品,他要体现专属感就在小口杯底烧logo,这怎么不算定制?至于是不是全手工,这玩意儿我说是就是,剩下的他去忽悠领导就行。” 她滔滔不绝地说着,温亦枫整个人都听呆了。 小江就是这样的人,对待工作认真负责,业务水平极其在线,和她做搭档的每一天都收获满满。 温亦枫以前很抵触就业的,他为了接近小江混进了她工作的礼品公司,起初的菜鸟新人时期对他来说是真的难熬。 他有学不完产品知识、背不完的话术、顶不完的锅、处理不完的工作纰漏以及应付不完的无理客户。 但他的搭档江知遥设计师不停批评他的不专业、恨铁不成钢地逼他学习、积极带他去工厂流水线了解礼盒从生产到出货的全过程、和他一起了解客户需求解决客户需求,他再怎么抵触就业,也成了全公司最早转正、最快拿下五十万以上订单的新人销售。 喜欢小江不是没有道理,不论是精神上还是肉体上都已经被她折服。他认真听着她下达的工作指示,愁眉苦脸的表情也在不知不觉中变得笑眯眯。 江知遥一回头就对上了他的笑眯眯,笑得好傻,好不放心。 “塔子哥,这单是你的,抓好了,别给徐贺那傻屌抢走了听到没?” “这单是我们的啦,嘿嘿,我要跟你分钱。”温亦枫依然是傻傻一笑。 “不好说,定制项太多,利润空间不大,这单就算做了也只是赚个客户粘性和定制案例,我就不捞你提成了,下次多卖点利润高的成品分我提成就行。” 虽然每次都说要和他分钱,但每次也只是坑他几顿饭而已。江知遥怎么也想不到,她话刚说完,温亦枫就往她手里塞了一张卡。 “别下次了,现在就给你,嘿嘿。” 笑嘻嘻的,好像有诈。 江知遥狐疑,“这是…?” “密码是我的生日,里面的钱你拿去用,不够和我说,嘿嘿。” 嘿嘿… 嘿他个头! 江知遥看了看卡面,这他爹的是工资卡! 她把卡扔温亦枫脸上,毫不留情,“你把工资卡给我?想过你养鱼的爸吗?想过你没班上的妈吗?还有你姐!你姐因为你的存在过得那么苦!你想过她吗?!别给我!本来卖裸照就对不起你家人了!挣点干净钱还不好好孝顺孝顺他们?” 小江说的每句话都是对的,温亦枫不否认。但他总感觉哪里怪怪的,说不出来的怪怪的…… 不管了,他迟早要把工资卡给小江的,或许慢慢培养感情更容易被她接受吧? 反正他有的是培养感情的手段! 温亦枫揉了揉刺痛的脸蛋,默默把卡收进包里。 “说到我养鱼的爸…我昨天回乡下住,老头给我钓了几条鲢鱼叫我带着,早上就是因为回公寓把鱼塞冰箱才迟到的,所以小江晚上来我家吃饭好不好?我从我妈妈那里学到了好好吃的红烧鱼。” 周末光顾着打游戏,根本没吃上什么新鲜饭的江知遥揉着肚皮抿了抿嘴,一秒就答应了他的请求。 “行,咱俩再磨蹭一会儿就外勤打卡下班,我先回去睡一觉,饭好了叫我。” “好呀好呀。” 温亦枫眯起眼睛,笑得像是动物森友会里的西施惠。 他周末回家请教了一番家中的年轻女性,他问现在的女孩子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那位年轻女性头也不抬一下,秒答一句「喜欢人夫」。 什么是人夫?小红薯上说,温柔贤惠、无私奉献、包揽家务、热衷下厨的那叫人夫。 小江也会喜欢人夫感的他吗?应该会吧?人夫就是男妈妈,奶大的就是男妈妈,小江说他奶大,貌似很喜欢,那她一定会为人夫感奶大男妈妈的他着迷的。 哼哼,搞不好下个月的工资就能交给小江挥霍咯。温亦枫托着腮,笑得相当花痴。 别哭了,好像我侵犯你了似的 如果现实世界也能使用王国之泪中的倒转乾坤,江知遥绝对要把那天吃进肚子里的鱼倒转回锅里。 不知道是温亦枫他爸养的鱼有问题,还是温亦枫他妈给的菜谱有问题,又或是温亦枫本人烧饭的过程有问题。吃完那顿鱼肉宴的当晚,江知遥腿都要在厕所蹲麻了。 她严重腹泻了,并且持续了整整四天。 换作是别人把她害得那么惨,她绝对会报复回去。但温亦枫他爸在乡下养鱼挺不容易的,温亦枫也是好心招待,想来想去还是算了,江知遥没准备找他麻烦。 顶多就是撒了三天谎,假装自己已经和朋友约好了饭,推掉他三次晚餐邀请罢了。 所以在这样一个美妙的周五下午,有个小男孩在进行本周第五次晚餐邀约时,当着江知遥的面委屈地哭了。 江知遥抬起昏昏欲睡的眼皮转头看向在她身边不停抽泣的那位,自己的双眼也在感染力影响下变得湿润起来。她眨了眨眼睛,一行热泪从眼角滑落,下一秒困意来袭,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哈啊啊…操…困死我了…” 打哈欠的同时,她的巴掌也呼到温亦枫的后背。江知遥觉得今天还是从了他的小脾气比较好,毕竟她网购的装备都到了。 “塔子哥,我今晚一定去你家吃饭可以吗?别哭了,好像我侵犯你了似的。” 温亦枫抹了抹泪,两眼一眯往后退了两步,与江知遥隔开一段距离。 “干嘛?闹情绪?”江知遥不理解这一举动。 “啊?不是…不是不是…小江你把香灭了吧…这盘太熏眼睛了…我眼睛好敏感的…” 他不停挥动着手掌将眼前的一缕白烟扇开,仔细一看,这人的眼睛确实被熏得通红。江知遥默默吹熄台子上的那盘香,也顺手将包装盒拿起,倒出剩余几种香型凑近鼻子闻了闻。 “这盘确实呛人,是工艺不好还是香型问题啊?” 她挨个嗅着手中几款不同的香,逐一比对有何区别,但她的鼻炎实在严重,根本得不出任何有效结论。 江知遥索性又往展厅其他闲置香炉里摆了一盘香,掏出火折子再次引燃,烟雾瞬间飘渺四散。 “咳咳…咳…怎么又点…?”一旁的温亦枫大呼小叫起来。 “不是你客户要香器礼盒吗?不是你叫我帮你找香吗?徐贺说了,恒越那个富婆没有投诉下去反而继续找你订货说明有单可捞,没准还是个大单,你能不能上点心?” “捞个屁…”温亦枫小声嘟囔着,“求了半天才肯买二十套…一万块钱都没有…” “你难道不懂大订单都是从小订单积累来的吗?我记得我以前就帮别的销售做过恒越的定制单,好像有一千套,是个大单来着。但那个销售离职后把客户资源带跑了,我们公司就再也没做过恒越的单子。所以说塔子哥,你好好努力知道吗?既然富婆愿意搭理你,你就嘴甜一点,好好打理关系,这样对你对公司都好。” 如果这单是其他客户的,温亦枫绝对会认真听劝、不辜负小江设计师的一片苦口婆心。但这单是恒越体育买去送支教项目上的地方领导的,温亦枫认为实在是抠门。 抛开领导们能不能收受礼品不谈,就不能送点更加值钱的东西帮他做做业绩吗?至于让他为了一万块钱的订单险些诱发哮喘吗? 温亦枫不情不愿地低头凑近那盘新点燃的香闻闻,嗯…比刚才的那个香型还要呛人。展厅烟雾缭绕如同天庭,他的眼泪再次止不住地往外溢。 “这些香都是谁家给的样品呀?怎么一个比一个烟大?啊啊…眼睛睁不开了…啊啊啊啊…” “不知道,找了半天只找到这盒。算了,你让采购看看别的供应商吧…” 江知遥话还没说完,展厅突发一阵刺耳狂响。二人抬头望向声音来源,天花板上的烟雾报警器正声嘶力竭地履行职责中。 过激的报警声响彻整个楼层,没过多久行政杨姐便带着几个扛灭火器的同事冲进展厅,一副要与火源殊死搏斗的架势。 但他们一行人看到展厅角落里的流泪二人组也懵了。 设计中心的小江主管边抹眼泪边淡定地对香炉吹气,一旁的小温销售则是攥着纸巾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擦。 杨姐被烟味呛得直咳,确定没有失火后,她捂着鼻子径直向角落里的肇事者们走去。 “你俩这是要把展厅烧了?” “冤枉啊杨姐…”温亦枫哭唧唧喊冤的同时,还不忘给一旁的小江递纸擦泪,“我们是来挑样品的,但不知道是哪家供应商给了一堆次货!烟又大又冲!咳咳…真不是故意的!” 江知遥接过纸巾遮盖住了口鼻,防止烟钻进鼻子里把她的慢性鼻炎鞭策成什么急性呼吸道感染。她无视掉杨姐的质问,对着温亦枫进行了一番推理。 “你说有没有可能就是因为次,它才能一直留在展厅里,没人拿去给客户看样?” 温亦枫拼命点头,“绝对是绝对是!简直害人不浅!熏眼睛就算了!烟大到能触发警报!看把我们杨姐吓的!我们杨姐都这么辛苦了还添乱!过分!要严惩!这家供应商要拉黑!绝不能让他们挣到钱!叫他们害得我们杨姐操碎了心!哼!” “行了行了,你少拍点马屁吧。”杨姐一手捏鼻一手扇烟,说话时还有些气喘,“下次不允许再在展厅点火了,不管样品是好是次都不行。明白吗?” “明白了杨姐…下次不会了…你就原谅我们吧…” 温亦枫低头认错,还顺便把最后一张纸巾递给了眼睛红红的杨姐。但杨姐接过纸巾后并没领情,反而眉头紧锁且满脸嫌弃。 “用火安全可是大事!我原谅你们有什么用?展厅本来就无窗,按照规定来说,在展厅试香必须开门保持通风!你们开门了吗?烟散不出去没把你俩呛死都不错了!今天是误触警报了,那明天要是真失火了你们俩怎么逃?” 被训的二人几乎是同时低下头,“我错了……” “认错归认错,你们要长记性才是最重要的啊!不行,今天下班后一个都别跑,我必须要开个防火安全会议了!” “下…下班后…?”温亦枫以为自己听错了,还揉了揉耳朵。 “对!下班后!因为你们俩的错误全体加班开会!” “……” 他别过头偷瞄了一眼小江的表情,小江也同样绝望。 本来想着,今晚炖牛肉给小江吃的。炖牛肉多费时间啊?菜谱提供者说最起码要炖两个小时呢。现在好了,要加班开会了,他没那么多时间给小江炖牛肉了,要想吃上热乎的饭只能另辟蹊径了。 问题是他只会对着家人给的菜谱做饭,临时换菜单什么的,真的很考验他的技术啊! 温亦枫只能祈祷今晚的厨艺能够超常发挥,不然绝对会毁了他想要营造的贤惠人夫感。 一股哥有老婆的香 防火安全会议一开就是一个半小时,耽误大家正常下班的始作俑者无疑成了众矢之众。但无人敢拿小江主管开涮,于是火力便集中在了另一个人身上。 会议一结束,销售部门的几个男销售就把温亦枫围在了人墙里,嚷嚷着要让他请客吃饭喝酒再去KTV通宵来赔偿大家的损失。 温亦枫才不请客呢,他今晚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一些需要向同事保密所以不能实话实说的事。 那要怎么逃脱敲诈呢?他急中生智,故意将胳膊抬到同事们面前,还扯着衬衫袖子往空气里抖动气味。 “你们闻你们闻!我都要被那几盘香熏入味了!这味道太呛人太催泪了!我必须赶紧回家换衣服!不跟你们出去游手好闲了!” 同事们配合地闻了闻,也出奇一致地捏住了鼻子。 “我说你俩是在展厅考古呢?这种上古样品都挖出来了,能不冲吗?” 在公司干了七年的老前辈疑惑发问,而和温亦枫同时入职的小李不信邪,又伸头闻了闻沾在他衬衫上的盘香味。 “嘶…闻着跟炮轰成废墟的发霉寺庙似的,幸好上次没拿给我客户看样,不然我单要黄…不对。” 小李眼睛一转,整个脑袋都凑到了温亦枫颈窝,从上到下一路嗅到了他的腰间。 温亦枫浑身发麻,他高呼“我是直男”,恶心到想要逃窜,但又被小李强行拽回。 “温哥最近香喷喷啊?”小李摸着下巴,饶有趣味地盯着温亦枫发懵的小脸笑。 “废话!我一直都很香!” “不不不…”小李晃了晃手指头,一副名侦探柯南上身的模样开始进行推理,“你以前是骚包的香,男士香水的香,现在不一样。现在是居家的香,一股哥有老婆的香。” “什…什么哥有老婆的香…?你别瞎说!”温亦枫心虚地眨着眼,还不停移目,观察设计中心那头的那个人有没有走掉。 “你坦白,你和小江是不是谈恋爱了?你俩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可不止那熏人的破烂寺庙味哦。” 小李这人以前当兵的时候当的是军犬吧?!这鼻子怎么那么灵?!温亦枫听到小江二字从他嘴里蹦出来的时候心跳都快吓停了。 “才不呢!别瞎说!我要回家了!不跟你们闹!” 温亦枫刚从人墙缝隙里钻出,就又被众人拉扯回来,堵在墙边严刑逼供。 “说!你是不是背着兄弟们色诱小江主管了?难怪小江主管天天睡眠不足心情不好逮着我们就骂!原来都是你这个小妖精在榨我们小江主管的精气神啊?!” 话说的好难听,他们把小江当成什么了? 温亦枫捂住耳朵,奋力一吼,“你们有病啊?” 同样的语句也在人墙外响起,不过是更加淡定、平静、冷酷无情的版本,听了叫人后背直凉。 江知遥给围堵住温亦枫的几个男的一人一脚,也扒拉开面前的一根细树干、一座圆石墩,拽着温亦枫的胳膊就往外带。 “你是窝囊废吗?实话实说我俩拼单买了一箱洗衣液会死吗?” 温亦枫委屈地撅起嘴,“我怕他们更起劲,所以才不说的…而且…而且…” “算了,也没什么好瞒的,坦白好了。” 江知遥把温亦枫往自己身后一甩,随后将胳膊搭在了小李的后背。对方比她高不了多少,勾肩搭背起来还算方便。她拍了拍小李的肩头,耐人寻味地笑了。 面瘫小江主管笑起来的后果与闹鬼无异,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小李,上次在楼下等你的大姐姐是你妈妈吗?好漂亮好有气质好喜欢,介绍给我认识认识吧,我恋姐癖大爆发,想谈熟女了。” “……” 小李的身体比死了三天还僵。 比他还要僵硬的,是站在江知遥背后暗恋她快三年的某个纯情小直男。 温亦枫快碎了…… 办公室恋爱疑云就这么轻轻松松地被打消。小李听罢江知遥的发言崩溃到抱头鼠窜,围堵温亦枫的那群人也识相地解散回家了。 危机解除,这本该是好事,可温亦枫再也高兴不起来了。恋爱的苗头还没冒出,就被按死在了事先没有问清楚的性取向之下。 他和江知遥总是坐同一班地铁的不同车厢上下班,但这是温亦枫第一次觉得他和小江隔得好远好远。 他们的心不会有交点了,好想哭。 就这么浑浑噩噩的,温亦枫远远跟在江知遥身后六神无主地飘回了公寓。两人一同走进电梯后,他鼓起勇气向小江开了口。 “小江你什么都没跟我说过呢…我都不知道你喜欢女生…那…那…那我们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万一被你的女朋友发现我们之间的那些事她一定会生气的…” 江知遥抬头确认了一下红色的楼层数,还好马上就到家了,不然电梯可能会在她踹温亦枫的时候猛地下降,然后一梯两命。 她保持沉默,直到电梯稳稳停靠在十四楼。 “帮我把门口的快递拿过来。” 她回头交代完温亦枫,便轻车熟路地在他家门锁上按下一串数字。温亦枫也老实照做,将堆放在小江家门口的快递盒袋统统搬回了自己家。 “小江…我说真的…你看啊…他们今天光凭洗衣液味就造谣我们谈恋爱了…那你以后如果找对象…那个女孩子也会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不正常的…” 江知遥暴力撕扯着新鲜到货的快递袋,从里面拿出一迭薄薄的、装着黑白相间布料的透明包装袋。她将那块布料取出时,还有一块小小的、两头系着蝴蝶结的蕾丝花边布被带出袋子掉在了地上。 温亦枫将其捡起展开,才认出那是动漫里经常出现的一款头饰。 “你好单纯。”江知遥举起手里的衣物前看后看检查着是否有瑕疵,“我不那么说,那群男的是不会放过你的。” “嗯嗯嗯?”温亦枫眨眨眼,恋爱的苗头似乎又可以发芽了,“那小江你不喜欢女孩子是吗?” “性取向吗?不确定。我初一的时候觉得贝斯弦好性感、高二的时候觉得石膏模型好性感、大学的时候觉得数学摇滚好性感,这就是我的性取向。” “……” 说白了,小江的性取向根本就不是人! 温亦枫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庆幸,他抖了抖手里的那只头饰,用玩笑掩饰内心的沮丧。 “那小江,你现在的性取向是女仆装吗?” 江知遥抬头望向他,也给出了肯定的回应。 “是啊,我感觉这个款式蛮性感的,你愿意穿给我看吗?裸体围裙那种。” 温亦枫想都不想一下,当场就把衬衫扣子解开了。 不脱裤子怎么叫裸体围裙? 既然她的性取向不是人,那他就硬蹭!她认为女仆装性感,那他就成为女仆装的载体! 学习贝斯、捣鼓石膏模型、研究摇滚知识哪有脱衣服容易上手?当然是套上黑白花边小裙裙在小江面前晃悠最能接近她的性取向! 裸体围裙是吧?全脱了! “等会儿,谁让你脱裤子了?” 温亦枫刚甩开衬衫准备脱裤子就被江知遥中断了放飞自我。他的手指还卡在裤腰,不太明白这个裸体围裙还该不该继续裸体下去。 “啊…?不脱裤子怎么叫裸体围裙?” “那是后话。”江知遥一手揉着肚子,一手把女仆装里的蕾丝边小围裙塞进温亦枫手里,“小妹抖,去,先给主人我炒两个清淡的菜。吃饱了我们再思淫欲好吗?况且你光屁股做饭不符合卫生标准,我不能再拿生命开玩笑了。” 温亦枫把围裙一系,屁颠屁颠钻进厨房给主人挑选食材去,分分钟从冰箱端出一堆食材摆放在桌上供主人参考。 下达任务的那个女人揣着手机移动到了厨房,她低头一看桌台,一股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 是凑巧还是故意耍宝的,江知遥一问便知。 “怎么了?终于收到卡带了所以要吃顿海拉鲁大餐提前预热一下?” 温亦枫瞬间震惊,“哇小江你好聪明啊!这都能看出来?我准备给你做甘露炖蘑菇、干煎鱼、南瓜酿肉、还有顶级兽肉盖饭!我要把你碗里的兽肉堆满满!” 这谁看不出来啊!他都把黄油放鱼旁边、把蜂蜜放蘑菇旁边、把南瓜放五花肉旁边了,除了天天在海拉鲁颠勺的大厨们谁能想到这种诡异菜谱啊? 江知遥嫌弃地把多余的食材塞回冰箱,只留一只硕大的杏鲍菇、一只袖珍的贝贝南瓜和一盒贵贵的厚切牛肉。 “这三样洗洗切块放烤箱里烤烤就能吃了。” 虽然,他的厨艺远远落后于家里其他男丁。 虽然,他的厨艺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但温亦枫斗胆通过这句话预估了小江的做饭水平,他意识到让小江吃饱吃好是一件非常要紧的重要任务。如果他不承包下小江的温饱问题,那只会做这种小狗营养餐的小江该怎么办呀? “那怎么能行!”温亦枫义无反顾抱着电饭锅内胆往里面倒新鲜购入的高级大米,“我一定会让你吃上香喷喷的饱饭的!杏鲍菇炒牛肉!清炒南瓜!我冰箱里还有虾你想怎么吃?” 小男仆信心十足的模样着实让江知遥捏了一把汗。 她想着桌上摆着的食物与健身食谱无异,不如就这么烤烤,出锅后自己撒把盐和黑胡椒做调味也比他往里面加什么魔法小调料安全。 她真的不想再闹肚子了。 但她一向没什么用的良心与怜悯最近总是隐隐发作,大概是因为乐善好施的祖宗们看不惯她白嫖温亦枫的身体。所以江知遥挣扎来去,决定退而求其次,满足一下这个讨好型人格。 “其实我特别爱一锅出的食物,你把菜和肉都放电饭锅里吧,我看网上都这么教。” 温亦枫一拍胸脯,拿起手机便开始搜索菜谱。片刻他捋了捋不存在的袖子,与小江钦点食谱所需要的食材进行一番搏斗。 他的主人就靠边站着,端起手机录制拍摄他那一对兜不住的大奶在切南瓜时抖动如海浪般波涛汹涌。 其实从侧面看他的上半身没有多厚,腹肌和肩膀就比刚认识那会儿要明显些而已,属于看太多了也会审美疲劳的类型,但偏偏他的两只奶子最争气。 江知遥偶尔也在纠结要不要恶俗地摸着他的胸说一句“我可是看着你们长大的”,后来想想算了,那毕竟是她的两只白月光。 如果当年上网冲浪时没有为它们停留,她现在也捡不到这么听话好用的人体模型了,所以还是得对白月光们放尊重点。 她伸手拨开遮挡视线的围裙边,向里面两座白花花的山峰行注目礼。 “呃…要玩吗?”温亦枫处理着食材,懵懵发问。 他让玩当然不可能不玩。 江知遥抓了两下温亦枫的奶子,过一把小瘾,“再说。” 然后她转身离开厨房,对着温亦枫结实的后背就是一通偷拍。 下次画那种阴湿偷窥视角的本子没准能派上用场。 啧…如果他捣鼓的不是给她吃的东西,她现在就很想冲过去从后面偷袭握住她的好搭档小塔,再试试这种剧情的可行性。 下次吧,下次一定。 正当江知遥盘算着未来的计划时,她的眼前突然一片漆黑,随后从厨房里传来一声清脆的叫声。 她猜,温亦枫把家里弄跳闸了。 “你电饭锅底的水没擦干净吗?”她走进厨房,对着手足无措的温亦枫问道。 温亦枫慌忙摇头,“绝对擦干净了!肯定是物业停电没通知!我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了!小江你相信我!” 什么叫“不会再犯”?今天发生的第一件危险行为貌似不是用电不当吧? 江知遥莫名不安。她打开手机查看群聊,并没有业主鬼哭狼嚎地质问物业为何停电了,大概率还是温亦枫操作的问题。 “算了,我去看看。” “我和你一起去……”温亦枫扯住江知遥的衣角小声嘟囔。 “穿成这样出去啊?” “……” 好吧,温亦枫认为小江说的在理。这不是丢人不丢人的事,这是仆人的从属问题,他只给小江一个人欣赏他穿女仆围裙的样子。 温亦枫乖乖放手,让主人独自前往家门外破解跳电之谜。他则是坐回沙发上,盯着黑乎乎一片的客厅陷入了有端联想。 他和小江现在的相处模式,好像新婚小夫妻哦! 一起上班奋斗、一起下班吃饭、一起讨论兴趣爱好,今晚还要一起玩王国之泪,未来还会一起做很多很多事! 嘿嘿… 嘿嘿… 好幸福… 当他幻想到与小江的蜜月旅行要去打卡现实中的海拉鲁大陆时,小江的脚步声在他身后逐渐清晰。 “老…啊不是…小江…怎么样了?是哪里坏了吗?” 小江没有说话。 随之而来的是眼前黑上加黑,双手也被掰到身后、落进了两圈冰凉金属里。 温亦枫有经验,这叫绑架。 要不是小江的味道把他迷得晕头转向,他真的会应激。但他就是太晕头转向了,心里才会隐隐期待接下来会发生怎样的事。 我最喜欢漂亮又淫荡的孩子了 这是准备玩什么?囚禁还是捆绑?都好变态但是小江的话就没关系!她想怎么玩都行! 温亦枫向后仰头,对着六感中小江的方向嘿嘿一笑。 “小江,我应该怎么配合你?就乖乖坐在这里对吗?” 小江不说话。 而回应温亦枫的只有一阵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小江?” 温亦枫试探性唤着她的名字,依旧无人应答。 她又出门了,好奇怪。 眼睛被布蒙住,听力也变得格外敏锐。温亦枫竖起耳朵仔细听,一些奇怪且细碎的金属碰撞音在他身后的墙壁外响起,听上去好像在准备什么手术道具。 冷冰冰、阴森森、叮铃咣啷的,和电影里杀人不眨眼的冷血连环杀手在准备作案工具时弄出的动静一模一样。 虽然他知道小江不会杀了他,但他还是在联想到惊悚处打了个冷颤。更别提让他后颈锁紧发麻的还有一阵突然袭来的阴风,而比杀他更吓人的是他现在正控制不住地联想杀人后的闹鬼剧情! 阴风穿过脖子与耳畔,好似在与他打招呼。 温亦枫尖叫。 “呀啊!小江…小江…你说句话啊小江…小江你不说话很吓人哒!小江你在干嘛?小江…小江你理理我啊小江…有点怕怕的…很像闹鬼啊小江…” “吵死了。” 一声小小的咒骂从门外传来,小江的步子重新踏回到他的客厅,并且直直向着沙发走来。 恐惧阴霾一扫而空,温亦枫瞬间笑开了花,“嘿嘿…我就知道小江你不会扔下我不管…呜…呜呜!!%*(~!!!” 不知道嘴里被塞了什么东西,反正不是苹果糖。 两条冰凉的链带擦过他的脸颊,又随即在他脑后打了个结。温亦枫大概可以猜到这是什么了,小江以前画过的,她往他嘴里塞了个口球。 所以她又临时起意给他凹造型做参考了吗? 可怎么着也要把电闸修好才行吧? 要是一会儿物业或者电工上门发现他这个样子坐在客厅里那就完啦!起码要把他藏进房间才行呀!不然别人觉得他们俩之间的关系不清白哒! 温亦枫试图告诉小江这件事,口齿不清地做了些徒劳无功的努力。 “唔唔%*amp;…唔$@amp;……唔?” 不对,好像隐约听到了电饭锅的提示音?那太好了,来电了,这下小江就能安心拿他做实验了。 “唔唔@*…唔唔唔唔唔…” 他补充了一句,想说可以开始了。 然后脸上就挨了清脆的一巴掌。 好痛痛,但也好香香…… “塞住了还那么多话?闭嘴起立。” “呜…” 差点就多嘴问她站起来做什么了…… 温亦枫识相地收住了倾诉欲,像小狗一样委屈地呜咽一声。他乖乖站起,随后,小江不久之前坐在这里说的“那是后话”便被落实。 “抬腿。” 小江又扒他裤子了,这次一点布料与遮挡都没给他留。屁股和腿子凉飕飕,只有小江呼在他小腹之下的气息是暖的。 “……” 她离那么近是想干嘛呀!? 温亦枫什么都看不到,手也被禁锢在了身后无法保护小塔的安全、阻拦住小江做一些不该做的事情。 但一个几乎失明的小男孩想跑又能跑到哪里去?温亦枫刚迈开腿,就被江知遥环住膝盖拽了回来。 “出于人道主义关怀,我没想做全套的,但你不乖。” 他被小江按跪在了地上,膝盖擦过地毯时造成的皲裂刺痛感引得他大叫,模糊不清的疼痛呻吟又很快淹没在了一串叮铃铃的晃荡声响中。 好像被戴了铃铛,好像被拴了狗绳。 嗯。 他现在是狗! 温亦枫跪坐于地毯,身体也在小江的牵引之下微微前倾。 “乖乖坐好,不要动。” 不动就不动,做狗就做狗,但是小江能不能不要拿脚踩小塔…… 他会听话的,可小塔没上过学,小塔经不起一点小江的挑逗…… “唔…唔唔…” “别怕哦,立起来之后我就不弄了,安静一点。” 小江好像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轻声细语地给他注入了一针定心剂,那也是他特别喜欢听的语气。 公司里的同事都说小江不会笑、看谁都是一脸厌恶、动不动用下三白瞪人、说话也是一股半死不活的阴狠,温亦枫知道小江没他们说的那么凶。 她只是太忙,又睡得太少。 小江是个追求效率和成果的人,时间对她来说很宝贵。所以同事们说些没有重点的废话、聊些浪费人生的八卦对于小江来说就是折损生命。 他一开始也在浪费折损小江的生命,被骂好多次都是他活该。后来他跟上了小江的工作节奏,也逐渐减少挨骂次数,然后温亦枫就发现,实体的小江其实比他曾经的幻想还要可爱。 就比如,她经常会在盯着文件或产品陷入头脑风暴时突然回神确认他还在不在,用着刚才那样的温柔语气对他说“再等一等哦,我马上就好,先不要急”。 对一切事物都表现出一副不耐烦态度的江知遥设计师,她会在忙碌间隙抽空用看似敷衍实则耐心无比的话语安抚陷入焦躁的他。 这不是萌点那什么是萌点? 他要对得起小江的善良,所以不管她的脚到底把小塔踩得多么情难自禁,他也要听话、安静且乖乖地坐好! 事实证明,小江并没有欺骗他。火热小塔自动竖起后,她的脚就诚信地挪开了。 然后,就这么把他扔在一边不管了……? 温亦枫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小江下一步动作,他的耳边只有细微的“咚咚咚”、“唰唰唰”声,也完全不明白小江把他闲置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嘴巴里被塞了口球,小江又不许他说话。温亦枫只好抬抬头,带动起脖子上那根被攥紧的锁链,试图引起小江的注意。 “哈。”小江轻笑一声,“你是想和我玩吗?” 当然想和她玩! 温亦枫疯狂点头。 “哎呀…”小江无奈着叹气。 随后他听到小江从他面前的凳子上起身,踏了两步蹲在了他的面前。她抬起他的下巴,也捏住他的脸左右掰动。 “你很漂亮,尤其是嘴巴。”她说。 温亦枫小脸一红,脑袋也被夸得飘飘忽忽。 “我最喜欢漂亮又淫荡的孩子了,所以你一定会努力的对不对?” 唇角的微凉水渍被她的拇指指腹轻轻抹去,这种程度的接触简直和谈了没区别。温亦枫心想,他们现在好像有点暧昧得不像话了。 好喜欢小江,喜欢到点头与心跳同频。 急于投诚的他丝毫没发现小江往小塔上套了什么东西,直到一阵微妙的酥麻贯穿全身,他再也无法听话地保持安静。 小江这次不帮他擦口水了,只是抓着他的头发把他的脸抬起,对着他显然正在失控中的表情频频夸赞。 好漂亮,她说了很多很多遍好漂亮。 先别射 长得漂亮对于温亦枫来说从来都不是一种优待。 天生的脆皮体质加上并不那么阳刚的软绵绵性格让他从小到大没少遭人气王同学欺负。更别提他还长了张女相的脸蛋,被叫小娘炮都是家常便饭的事。 多亏他从爸妈那里继承来了无敌乐观的心态,也从各种动漫游戏的主人公身上学习到了勇敢无畏的精神,他才没有因为那些阳刚气质的欺凌变成一个性格扭曲的阴暗小孩。 他从很久之前就意识到自己活在一个充满男子气概霸权的世界里,那些人在拥护所谓男人味的同时也把他们嗤之以鼻的“女性气质”看扁了。 温亦枫不喜欢这种现象,却又逃不开被审视和调侃的命运,总是被人开涮也很烦。 所以在遇到小江之前,他染了一脑袋的金毛并且开始锻炼身体,试图通过改变形象的方式让自己看起来不太好惹。 但好像没用。 他依然在生活里被比他体型大三倍肌肉男骂二椅子,在网上被当成0号然后收到很多大猛1发来的交友信息。 只有一个主页里都是林塞甜蜜同人图的画师总是私信他,夸他平平无奇且缺乏“男人味”的线条特别好看,还问他可不可以加下QQ多发点不同角度的照片供她参考。 她那么有礼貌,还是喜欢塞尔达传说的同好,当然可以加好友。 不过加上QQ后那个画师也主动向他坦白,她并不是要参考他的体型来画什么绿色小清新的林塞同人图,而是她另一个马甲所创作的黄暴18+同人本子。 温亦枫后来愿意给她发裸照,也是因为他在相处过程中发现,只有被她审视外型时,他不会感受到人格遭遇侵犯的不适。 被小江审视的他没有性别。 小江摸着他的脸不断说出口的“好漂亮”也是一种跳脱出外貌评价的褒奖。他大概和贝斯弦、石膏模型、数学摇滚一样,在抽象的概念里被小江具体地欣赏着。 他不知道小江往小塔上套了什么东西,只知道震动开启后,他的情绪也和快感一同被激发。电流钻入皮肤后肆无忌惮地摧毁着他的泪腺,他差点就哭了。 “叫得好可怜,是不舒服吗?”小江摸了摸他的脸,手指还隔着那块布料轻轻抚过他微颤的眼皮。 当然不是不舒服。 如果他嘴里没有含着一枚阻碍他倾诉的球体,他绝对会在情绪上头的时候抱住小江,再一股脑地把自己暗恋小心思全部都告诉她。 哪怕她嫌吵,他也要不停地往她怀里钻,再在她耳边大声宣告江知遥想怎么玩他就怎么玩他。 但现在,唯有摇完头后让脸颊紧贴她的手心才能表达他强烈的意愿。 江知遥低头凝视着依靠在她手掌与手腕的那张脸,简直比珍藏于博物馆的古董珐琅釉还要精巧。 偏偏这样一张女娲炫技般的漂亮脸蛋上,她最喜欢的部分是那只不太精巧还略显笨拙的钝感嘴巴。 她托着温亦枫的下巴,将那枚晶莹透亮的小球往他口腔深处推去,他倔强的唇角也被撑出一条上扬的微笑弧线。 “那继续。如果你受不了,就像刚才那样扯扯绳子提醒我,我一直都在。” 说罢,她不再允许温亦枫把她的手臂当做什么精神依赖,继续回到座位上去完成她正在处理的事。 至于眼前这个小男孩该怎么办?江知遥只是按下了遥控的加号键,然后就放到一边随他便了。 但她也不是完全不管,她要不停抬头确认温亦枫的状态,去研究他双颊的那片绯红蔓延的走向,去观察他无法咽下的口水流淌的痕迹。 难以忍耐时,他的背会弓成什么样的弧度?他的头又会下意识地低向哪里? 快要射精时,他的性器又会是什么样的状态?会爆青筋吗?会先流前精吗?外型会随着刺激力度的不同有所改变吗? 好像确实会。 此刻的小塔似乎比楼梯间那次更加摇摆不定,动荡得像是洪流抵达之前即将轰塌的山体。 “唔…唔唔…唔唔唔…” 耳边的呻吟声逐渐变得惊恐起来,江知遥将视线从小塔身上转移到自己的手边,那根小狗绳正被温亦枫疯狂扯拽。 这是受不了了。 江知遥掏了掏口袋,按下了遥控器上的暂停键。 “先别射。” “……” 离高潮还差临门一脚的温亦枫这下是真的有点不舒服了。 他以为告诉小江自己受不了了,她会想办法让他尽快射出来呢,怎么直接停下了? 套在小塔上的那个软软的圈圈停止震动后,充血的小塔和读秒的他都变得急躁不安。 60秒、180秒、240秒……他等不了。 于是他将膝盖挪动到小江脚边,凭借眉心轮的感应将脸颊轻轻枕在了小江的双膝之上。小猫小狗怎么蹭人的,他就怎么蹭小江。 “诶!你别动!回去回去!”小江着急地冲他大叫。 温亦枫委屈死了,他直摇头。 “想射出来?” 小江好懂他,那不委屈了,他疯狂点头。 只听小江在他耳边无奈叹了口气,随后他就被她拉住胳膊拽回了原处,她也替他解开了眼前的那块绑带。 “那我开到最大档位,你能受得了吗?我想试试喷射的可行性,一直画不好。” 视线恢复正常后,温亦枫低头看了眼小塔,又将目光转移到小江手中的iPad屏幕上。他完全明白小江绑他的原因了,也愣愣点着头。 就算受不了,他也得受。没有什么事能比帮助小江在她热爱的领域闪闪发光还要重要。 获得试验品认同的江知遥疯狂按着加号键,然后抱着iPad静候小小塔们喷射而出的瞬间到来。 实验结果表明,喷射是真实存在的。 激烈又淫靡的呻吟飘荡在整间屋子,与射精过程一同被收录进江知遥的iPad与脑海里。 一股接着一股的白浊液体喷向半空又落在那条女仆围裙的下摆,他颤抖着身体将未能及时涌出的余精驱赶出顶端小孔。那些稀释的混浊液体顺着仍旧胀大的性器向下流淌时,眼前的画面竟然有种诡异的张力。 相比之下,江知遥以前看过的流水线黄片是真的枯燥乏味。 她想告诉温亦枫这件事,想夸他表达情绪的能力有所进步,想和他分享这场实验落在画稿上的最终成果,却在抬头的一瞬间目睹了一场无声的失控。 那张很好看的脸蛋上满是泪水。 温亦枫哭了。 我又没有性虐你 这种情况是该先帮他擦眼泪还是擦精液啊? 说实话,江知遥选择困难症犯了,她其实根本不会哄人。 所以她先把手铐和口球摘了。 她将温亦枫脑后的结解开,让珠链与湿润球体一同托于手心,抬到那张哭到发懵的漂亮小脸面前展示。 “常见的口球太俗气,还是珍珠的衬你,好漂亮。” 漂亮的他戴上漂亮的珍珠口球当然只会更加漂亮。 所以小江在挑选这些道具时,会反复思考如何才能让他变得更加漂亮吗? 小江也同样会在日常的某个瞬间里想起他吗? 温亦枫小声抽泣着,也缓缓抬起胳膊,将掌心置于小江的手下。 “送我。” “行。但你别哭了,我又没有性虐你。” 她总是用平平淡淡的语气说一些夸张又好玩的话,温亦枫被这种奇怪幽默逗到轻咳两声。 “我没办法不哭…我眼睛好敏感的…” 他伸出手接过那条泛着光泽的珍珠口球,这是与曾经收到过的同人制品无料完全不同的礼物,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份礼物。 “而且小江你刚刚…你的表情…好像我第一次走出野炊的那个山洞…就…你肯定能懂那种奇妙和感动…你刚刚看上去就像是那样…所以我也哭了…呜呜呜…呜呜呜…” 刚暂停没几分钟,这就又哭上了。 江知遥蹲在温亦枫身边陷入了罕见少有的手足无措,她上一次遇到这种无法掌控的局面还是不久前玩王泪被困新手村时。 但她不是不能理解温亦枫所说的感动,那幅画面绝对称得上游戏史上最触动人心的瞬间。 恐怕刚才研究他身体时真的有那么一刻出现了相似的触动,而她丝毫没有察觉。 好神奇,这种类比居然成立,而且非常合理。 她从茶几上抽了些纸巾塞进温亦枫的手里,“好了塔子哥,把眼泪擦擦再去洗洗干净然后坐等吃饭。先保留一部分感性吧,一会儿你打开王泪看到塞塞出现还是得哭。” 温亦枫攥着纸巾愣住,好不容易酝酿的温情瞬间就降温了。 “我都忍到今天了,你居然现在剧透!” “这算剧透吗?”江知遥不明白,“我只是礼尚往来,和你分享一下我的感性瞬间,我看到塞塞出现的时候也哭了。” “那你可以在我玩到那部分的时候再说!” 可以是可以。 但江知遥不想。 “塔子哥,我研究了一下,认为对你做到及时回应真的很重要。好了,你快去洗洗,不要再占用我的个人时间了,我得画完。” 上一秒还撅着小嘴抵制剧透的人,听完她说的话瞬间就从地上爬起,然后一溜烟地钻进了浴室里。 果然,真的需要做到及时回应他才会听话,不然就会像刚停电那会儿似的滋哇乱叫。 淋浴声响起后,江知遥挪到了他家沙发上坐着,端起iPad开始补充口球眼罩锁精环控射裸体围裙男仆这一性癖堆砌之作的种种细节。 唉,真是一场丝滑酣畅的创作体验。 她就这么一个完美且听话的人体模特,千万不能把他玩死了。 所以他是高情感需求也没关系,江知遥可以学习科学饲养。 - 小红薯上说,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复某人就是坠入爱河的信号! 这条河温亦枫已经游了快三年了!功夫不负有心人,小江她终于愿意下水了! “卡密撒嘛,请保佑我们永远甜蜜下去!” 温亦枫对着满是水雾的镜子真诚许完愿,才带着甜甜腻腻的花果香气从浴室出来,像个无脚幽灵一般飘荡到了他的甜蜜对象身边。 “我洗好了…老…小江…” 「老婆」二字在小江瞪过来的那一刻被他咽回肚子,心虚中也混杂着暗喜。 为了让小江不停关注他,温亦枫开始没话找话。 “还有十五分钟才能吃饭呢。” 江知遥收回瞪人的目光,头也不抬地涂着色。 “嗯,如果不是停电现在就能吃了。” 语毕,空气深陷十多秒的尴尬寂静。江知遥后知后觉地昂起头,她意识到刚才好像违背了科学饲养的准则。 那个高需求人士好像被她一句话怼到收声了?听起来确实是责怪他的意思,会不会让他脆弱敏感的内心出现什么严重裂痕啊? 那不行。 绝对不行。 她还没玩几次呢,不能让他跑了。 江知遥侧头望向身旁坐得乖巧拘谨的温亦枫,决定试验一下与宠物建立感情连接小妙招的可行性。 她拍了拍膝盖,大方邀请,“要不要躺过来?” 然后她就在阵阵痴呆的“嘿嘿”声中确认刚才浏览的饲养法则是真的严谨科学。 温亦枫枕在她大腿上的模样与撒娇卖乖的猫狗没什么区别,她轻轻抬手触碰他的脑袋抚摸三下,一向聒噪吵闹的话唠也明显镇静很多。 有意思,看来这套理论对哺乳类动物是通用的。 “小江…你把我摸困了…但我不能睡…睡了就起不来了…你可不可以陪我聊聊天…” 哦,摸困了。 那就不摸了,江知遥收手。 她得及时回应着腿上的高需求。 “哦,那我告诉你一件事。” 江知遥压低嗓音,害怕说得太大声又把他吓哭了。 “你是不是叫人修过电箱?下次别叫了,一个孔位压两根线也是人才,都虚接了能不跳闸吗?没着火都不错了。” “……” 她向来是这样和别人聊天的吗? 温亦枫眨了眨疲惫的双眼,微微转头看向话题发起人,“小江,你的MBTI是什么?” “啊?”江知遥也被猝不及防的话题跳转问到卡壳两秒,“INTP或者ISTP吧,我不太信奉这个。” “别不信呀,我觉得很准呢。你刚才讲话就是一股ISTP味,突然开始聊电箱什么的…平时电量不足的感觉也确实符合药水姐的形象。” 江知遥低头,对着腿上的温亦枫翻了个白眼,“聊电箱是因为老江是电工,所以我从小就会修电路,也对你找的电工水平表示怀疑。” “哇,那小江爸爸好厉害啊!电工真的很伟大,现代生活离不开用电,小江爸爸就是特斯拉传承下来的薪火!” “老江,是我妈。” “……” 白眼都治不了的话唠瞬间不吱声了。 先入为主真是不应该。温亦枫思考片刻,决定对刚才的失礼行为进行补救。 “我妈妈姓朱。” “……” 这下轮到江知遥语塞了。 她不想知道他妈妈姓什么! 算了。 将个人标签摆到明面上来确实是一种快速让他人了解自己的方式,而充分了解确实有助于科学饲养。 更何况,温亦枫其实并没有她想象中的白痴。他还知道特斯拉,那说明他不是彻头彻尾的文盲,没准耐心培养也能结出智慧的果实。 江知遥把十六型人格的几个字母写在了画稿旁,通过二分法推理出了她认为的温亦枫的MBTI类型,然后将关键字母圈出递给腿上那个人做确认。 “你是不是ENFP?” 温亦枫的眼睛瞬间亮晶晶,感觉他一张嘴就要用那些很腻歪的人格外号称呼自己了。 “敢在我面前叫自己快乐小狗我现在就能扇死你。” “哎呀,我是ENFP但是我不会叫自己快乐小狗!”温亦枫翻了个身,捧住iPad直贴自己的眼睛,“我是想说小江你把我画得好好看!谢谢你!你是天才!我好喜欢!” “就那样吧。” 江知遥揉了揉后颈,心理上出现了一种局促的不自在感。 一定是他把两只胳膊撑在她腿上的行为太腻歪了,不然总不可能是被夸到害羞吧? 她才不会因为这个害羞呢,她完全清楚自己这次画得有多好。 毕竟参考对象是真的漂亮。 这个非常黑暗我没法细说 那个周末,温亦枫所计划的培养感情手段有两个。 一是要用圣洁人夫男妈妈形象勾引小江,让她为自己深深着迷。 但由于某些小巧思出现得过于突然,他最终以一种相当淫乱的造型换取到一次甜蜜膝枕的机会。 二是要把小江控制在他家里,整个双休日都贴在一起玩塞尔达传说王国之泪。 但那天他在开场动画里林克没有抓住塞尔达的那一幕哭得稀里哗啦时转头一看,身旁的小江S属性大爆发,躺在地上直接睡死过去。 温亦枫把她扛进房间睡觉,一睡就是两天两夜。 哦,两天两夜的说法太夸张了。 小江还是会在睡够十二小时后起床上厕所、跑回她家洗澡又带了一堆东西过来给他吃、顺手指导他过新手村还骂他是菜比、每次都要问一遍他为什么不去床上睡觉,然后转身走进他的卧室,继续昏迷十二个小时。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叫做同居,但只敢在沙发上过夜的温亦枫认为这样的同居好没有参与感,明明就是各过各的。 周一午休,他趁同事们出去吃饭还没有回来,悄悄溜达到了趴在桌子上昏迷不醒的小江身边,蹲在工位旁推了推她的膝盖。 “小江…小江你醒醒…不能再睡了…快醒醒…我买了咖啡…你快喝两口…一会儿还要陪我见客户呐小江…” 半梦半醒的江知遥睁开眼,她瞥了一眼身旁的那张脸,念咒一般的叽喳瞬间噤声。 “你…” 刚想骂他好吵,又想起这违背了科学饲养准则。江知遥只好压制住睡眠不足带来的起床气,强迫自己用礼貌与关心回应眼前这个高需求。 “你少喝点咖啡吧,我给你的能量胶里有咖啡因成分,再喝下去你要亢奋到精神失常了,到时候我真的会假装和你玩SM然后把你往死里打。” “哎呀我是给你买的…而且我不能喝…小江你给我吃的能量胶里混了好几包酵素果冻…你昏迷不醒的那两天我差点疼得叫120把我带走了…” 什么酵素果冻? 江知遥瞬间坐起,盯着不远处的某个工位看了许久,也破解了上周疯狂闹肚子的谜团。 产品研发主管上个月去跑半马了,她非常不要脸地从江知遥寄到公司来的能量胶快递里顺走了一大半,又在马拉松结束后还回来好多包所谓的“上乘佳品”。 一心只顾着打游戏的江知遥当然不会特意去研究顺手拿的产品外包装,她就这么毫无察觉地误食了四天,还把一切错误安在了温亦枫全家人身上。 良心好像有点不舒服。 江知遥接过温亦枫贿赂的咖啡,咕嘟咕嘟把那种不舒服顺了下去。 “这不能怪我,是你废寝忘食打游戏不吃饭,贪图我的能量胶所导致的。” 温亦枫委屈到瘪嘴,“你都睡不醒,我当然不好意思吃独食!而且我也想赶紧下空岛和你一起开神庙过任务呀!更何况小江你在熬夜打游戏这点上面没资格教育我,你上礼拜肯定是每晚都在通宵,所以周末才昏迷不醒的,和你比起来我这点废寝忘食算什么?你才是需要接受教育的那个!” 真是少见多怪。 她只是在支配时间这方面有合理的规划罢了,怎么能把她说得像是什么作息不规律的堕落分子似的?能有哪个作息不规律的堕落分子像她这般高效? 这白痴男的只能看到她为了打游戏通宵一周,却看不到她平均每天只睡两个多小时也毫不怠慢白天的工作。 他抱怨她整个周末昏迷不醒,却不知道她通宵打游戏之前每晚都在熬夜赶工,更没意识到猛睡两天两夜对于身体健康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要不是今天得陪他见客户确认最终方案,要不是为了帮他把这笔订单做进这个月的业绩里,她早上都想直接申请年假,继续睡上五天五夜换取一具健康无比的躯体了。 她的生活多么平衡啊! 每一件事都在她的掌控下完美运行着! “不管那个了小江。你把广合的礼盒尺寸告诉我吧,我一会儿问下厂里用什么规格的纸箱装货,客户要看他们仓库能不能放下那么多货。” 完美操控着每一件事物的江知遥抬头瞄了一眼贴在显示屏下方的货箱尺寸便签,也在脑海疯狂计算出一个准确的数据。 “不用问厂里啊,用八号箱装,出货发五十箱,你把八号箱尺寸给客户让他们自己算立方就行。” 温亦枫认真听着小江给出的答案,也抬手将便签上的八号箱尺寸拍进相册里,“哦好,那我去问下物流怎么收费。” “一单四块…”江知遥迷迷瞪瞪地喝了口咖啡,随口就答。 “嗯?怎么可能四块呢?小江你继续睡吧,都说胡话了。” “……” 她没说胡话,因为快递告诉她的价格就是一个件四块。 至于是什么快递,又要寄什么件,江知遥回想起某些事情后,一股强烈的寒意瞬间袭上心头。 “塔子哥,你今晚有空吗?” 她抓住温亦枫的胳膊,迫切地想要得到一个她爱听的答案。 “当然啦,我们不是要一起吃晚饭吗?吃完饭后随你支配,哦对了,我有个神庙过不去,小江你得帮帮我。”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默认今晚还要一起吃饭,但他给出的态度正是江知遥想得到的。 “今晚,我们不玩游戏。” “那…那…你要玩我吗?” 温亦枫娇羞地抬起头,她也顺势托住他的下巴,像逗狗一样挠个不停。 “玩你?玩你都是最仁慈的。” “那要做什么?” “有人会对我发布命令,会辱骂我的人格进行精神虐待,肉体上也会采取一些强制措施,这个非常黑暗我没法细说。” “……” 听上去好像是什么暗网恐怖故事,温亦枫瑟瑟发抖。 “那…那你要我陪你去吗?不能不做吗?听上去好不正经…这…这样不好吧?” “必须做,因为涉及到金钱交易了,我别无选择。所以塔子哥,你愿意替我承担一部分痛苦吗?” 怎么还涉及到金钱交易了? 小江她究竟在做什么危险的事啊? 算了,他可是解决过犯罪分子的男人,实在不行就报警! 反正小红薯上说了,共享同一种创伤会让两个人走进更加亲密的关系。 万一是真的,那他跟小江这下指定能亲密无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