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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却出卖的自己这般彻底!

    萧初霁胸前剧烈起伏着,但也知道眼下并不是生气的时机,他脑中疯狂转动,啜泣道:“父皇,儿臣确实对江康安心怀怨念,也确实派人下过毒,但除此之外,什么贩卖人口,私养兵马,儿臣绝对不曾做过!”

    “逆子!”皇帝厉喝:“江康安乃我朝中重臣,为天启立下赫赫军功,你为何要为其下毒,置他与死地?!”

    “他害死了儿臣的正妃!”萧初霁咬牙切齿道:“儿臣定要取他的命来偿!”

    二皇子的正妃?他们要是没记错的话,二皇子可从来没娶过妻啊?

    众人眼中皆是疑惑,皇帝也不解道:“你的正妃?”

    “正是,她名唤玉容,就死在江康安的剑下!”

    萧初霁眼眶通红。

    【我大哥平淡的生活就是这么被造谣的风生水起的!】

    江稚鱼上前一步:“圣上,二皇子所言有出入,那玉容是被山贼所杀,绝不是死在兄长的剑下。”

    “胡言乱语,那是我亲眼所见!”

    “亲眼所见?那你看到全过程了吗?你分明只看到她脖子上的剑伤和我兄长的剑。”

    江稚鱼嫌弃地看着他:“剑伤只是被我兄长杀山贼时波及到了,并不致命,真正致命的是山贼横插在她胸前的匕首。”

    “当时被人挡着,你并未看见,之后你又一心只认定是我兄长动的手,在未查证!”

    “不可能!”

    萧初霁怒吼着,双眼赤红满是愤怒,嘴角抽动着,眼睛干涩,他感觉一股咸腥的液体从嗓子眼里涌出,从嘴角淌落。

    紧接着,他直挺挺地栽了下去。

    众人不禁惊呼了一声,江稚鱼蹙着眉,往他嘴里塞了一颗药。

    “是毒,已经解了,带他醒来便无事了。”

    皇帝颔首,吩咐人将萧初霁抬到了里间。

    大臣们议论纷纷,大多都在讨论这毒是谁下的,还有那所谓的皇子正妃。

    “诸位,所谓的风月之事,不过是二皇子的臆测,最重要的,还是二皇子贩卖人口,私养精兵之事。”

    江稚鱼语气极其平静,却令人隐约听出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仪,那是身居高位之人,言语之间不自觉流露出来的命令口吻。

    让人下意识便想听她的命令行事。

    【毒谁下的,当然是他自己下的。】

    【拖延时间罢了。】

    皇帝轻叹了口气,众臣皆聚在这里等一个答复,他当然不能像屏退其他人一般敷衍过去,他轻敲着桌面:“皇家父子,君臣在前,父子在后,残害忠良已是不争的事实,便先剥其姓氏,贬为庶人,若是查清了另外两项也皆是他所为……”

    皇帝虽未名言,但任谁也能听清他的意思。

    殿中一片寂静,皇帝招了招手:“尚相,渔阳那边便交由你亲自去查。”

    尚翊之上前一步:“臣领旨。”

    “若无事,便散了吧。”

    众人一一退去,最后只剩江稚鱼。

    皇帝轻吐了一口气:“精兵那边,交给旁人朕不放心,你替朕转告言庭,让他务必活捉。”

    江稚鱼应了声是。

    “请圣上宣臣兄长来一趟,方才之事,也该和二皇子说清了。”

    【要不变成鬼还得去我大哥梦里找茬呢。】

    皇帝轻啧一声:“宣宣宣”。

    无名和张太医还跪在地上,皇帝挥挥手,都知道这是处理了意思。

    “等等,先把他留下。”

    江稚鱼手指着无名。

    【这小子别说处理了,指不定要偷跑。】

    偷跑?除了脸上的面具,这人看着平平无奇啊。

    皇帝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

    一炷香时间后,江康安才从东宫赶了过来。

    他一路上已听过消息,进了御书房,皇帝挥手,江稚鱼便拉着江康安进了里间。

    皇帝则继续打量着无名。

    手足无措的无名:“……”

    救命,要不把他也带进去吧!

    第427章 所谓痴情

    里间内,萧初霁被安放在地上。

    见江稚鱼和江康安进来,福平对两人拱了下手,便退了出去。

    “别装了,毒是你下的,只是看着吓人,根本不致命。”

    萧初霁嗤笑一声,从地上坐起:“果然瞒不过你。”

    他的态度比先前缓和不少。

    杵着脸,上下打量着江稚鱼:“我有时甚至觉得,你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而我们一切的举动,你皆亲眼所见过。”

    说者有心,听者也有意。

    江稚鱼知道他是因为皇帝也在外听着,才故意装出这般示弱的语气道。

    “这话可是无稽之谈,我若当真知道,你又岂能对我大哥下手。”

    萧初霁不置可否。

    “下山时,我曾遇到一个方丈,他说我此番下山,会有杀身之祸,在山上,便可躲过这一劫。”

    “然后我就问他,既然他算到了我的杀身之祸,那有没有算到他的。”

    江康安瞬间反应过来他的言外之意:“你……”

    “没错,我杀了他,”萧初霁轻叹一口气:“当时只以为他是招摇撞骗的江湖骗子,现在看来,确实是有真本事的,可惜了。”

    他说着可惜,语气中却没有分毫可惜之意。